接蹿到从四品的副节度使位置上。要没有人在背后施加推力,这不可能。
就算吕梁治水再成功,剿匪再厉害,也不可能。
“再有潘南漳突然放弃恩怨的事情。这潭州内,可能有如此能力的,我只能想到梁释。”
徐景年接着道。
“他为什么要把我哥往这条路上领呢?而且这些年荣王府不是不问政事?”
吕方闻言忍不住插话道。
徐景年摇摇头,眼神些微复杂道:“此前是我小看这位荣王殿下了,竟然真的以为他这十多年来都是心甘情愿在荣王府内享受着荣华富贵,全然没了当年的锋芒。如他那样锋芒毕露的人,又怎可能如此轻易的低头呢。这朝中定然已经有不少被他暗中拉拢的人,相对于梁翰民,也许,他才是我们真正难以对付的敌人。”
“他是想趁着边疆不稳,拿咱们做刀,使这大渝内忧外患啊……而偏偏我们竟是连抗拒的机会都没有。就冲这份心计,这份谋略,此前那么多前朝名将输在他的手上,不冤。”
“您的意思是……”
吕梁脸色骤然剧变。
吕方也似乎想到什么。
徐景年微微颔首,“有极大的可能是这样了。他应该已经知道大少爷您的身份,要么,就是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来历了。”
这句话说出口,三人同时沉默下去。
太过石破天惊了。
哪怕心里其实都有这个推测,说破的这个瞬间,也不禁是感到阵阵寒意。
他们这帮人里,不管是谁的身份被梁释知道了,都是灭顶之灾。
吕方也突然明白,梁释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和梁思琪交往了。怕不仅仅只是因为梁翰民的赐婚旨意那么简单。
至于梁释为什么又不杀掉自己,这同样很好解释。
就是老徐刚刚说的,梁释是要用自己这些人做刀,掀起大渝朝廷的内乱啊……
至于他的目的,那没什么需要揣摩的。
在大渝边疆不稳的同时,还想让大渝内乱,除去谋朝篡位,还能是别的什么心思?
直过去好半晌,吕方道:“徐爷爷,难道就没可能是梁释觉得我哥有才干,所以才……”
他话没有说完便住了嘴。
这不可能。
如果是梁释看中吕梁的才干,那他想把吕梁往起义的路上领,就不可能没有别的手段。
要么就是拉拢,要么就是逼迫。
而这两者,都没有。
这只能说明,梁释是知道吕梁迟早会要起兵造反。他只是在给吕梁创造机会而已,并且让吕梁不得不走到这条路上。
他顿了顿,改口道:“难道咱们就只能往吕梁的这个套里钻?”
“暂且怕是只能如此了。”
徐景年道:“若是不去潼川,便是抗旨不尊。这等罪名,大少爷担待不起,而且,梁释是算准了我们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吕方眼角直跳,“可这样咱们就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徐景年却是忽地轻笑起来,“其实这也未必。梁释如此良苦用心,必是有反意,而且他大概没有他将咱们放在眼中,不过是将咱们当做棋子而已。而咱们若是趁着边疆烽火燃起,梁释和梁翰民斗智斗勇之时,收拢潼川、成都两郡的义军,再让各地义军来投,待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斗争落幕,不管谁胜谁负,咱们未必就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