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太多太多。就拿明经来说,大概只有数百个考生而已。
相较于进士科那天朱雀门外浩浩荡荡的场景,实在是显得有些稀稀拉拉。
“吕公子。”
刚刚回到禹元纬府邸,老李却是在门口等着,刚瞧见吕方就道:“上午时有人登门,说薛公子邀请你戌时去城南兴教坊伊水楼饮宴。”
薛公子,那肯定是薛良策了。
但吕方却不知道兴教坊是什么地方。
京都街坊有上百个之多,若让他自己去找,那估计到明年都找不到。
不过好在他这会儿倒也知道京都中有路牙子存在,而且还有专门给人拉车为生的马夫。
他点点头,道:“多谢老李伯了。”
老李微笑,“公子总是如此客气。这距离辰时也不太久了,城南路远,我这就去给公子安排马车?”
他在禹元纬家是仆人,这个身份,纵然他和禹元纬主仆情深,也没法改变。因为这个年代如此。
但吕方对他却始终都很客气。
这点,老李是看在眼里的。是以,他对吕方其实也有种发自内心的类似于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嗯。”
吕方又点点头,没有和老李客气。
然后到府邸内。
正堂没瞧见禹元纬,又去书房。在书房里见到禹元纬后,和禹元纬说了声,就又走到府邸门口。
禹元纬知道他要出去饮宴也没说什么。
会试过后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有很多学子都会借用这段时间来放浪形骸。
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名篇,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诞生的。
会试之前,这些学子们精神太过紧张了。会试过后,精神陡然轻松下来,往往也会伴随着灵感爆发。
他虽然是属于较为刻板的人,但还没有古板到那个份上。再者说了,这个年代出去喝喝酒,也从来不是什么丑事。
甚至,他还巴不得吕方多出去和人打交道。
刻板,和不会为人处世向来是两码事。
吕方到府邸门口的时候,老李都已经将马车给叫过来了。
上车后,他让车夫将吕方送去伊水楼。
“好咧!您就放心吧!”
那车夫看样子和老李颇为熟悉,轻笑着答应。
“架!”
然后便就挥动马鞭,赶着马车往街口去。
走不多远,冲着车厢内的吕方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禹大人的亲戚?”
“学生。”
吕方道。
“原来公子是禹大人的学生,那肯定也是文采出众之人了。”
车夫笑吟吟道。
干他们这行的,大多都很会和人搭话。当然,也有察言观色的本事。
遇到和善的主,他们才会多说,给人解闷。而若是遇到那种态度冷淡的,他们则会紧闭嘴巴。
从吕方说话的语气来看,显然是属于前者。
车夫借势夸了句,又道:“伊水楼可是个好地方啊。”
似有感慨,还有艳羡。
这倒是让吕方有些意外了,“怎么讲?”
伊水楼,听名字他就能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肯定不会是京都内最富盛名的,起码不如教坊司。
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值得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