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遍地故旧,克复鄂省定然在弹指之间。到时候,张部长大仇得报,张司令您富贵不减,方某也心愿得偿,是为上上之策。”
张国荃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中策呢?”
方维道:“中策是趁黎元洪不备,你我立即分兵两路,一路由德安府攻入,然后沿卢汉线南下;一路攻入安陆府,顺汉水直下,同时包抄汉阳、武昌。自首义以来,狗贼黎元洪倒行逆施,杀戮革命功臣,遣散革命义士,全省上下无不发指,各地已经数次爆发兵变。一旦我们高举义旗直逼武昌,必然有同志四处相应,最终光复全省再造成功。不过经过扩充改编,如今黎元洪手下有8个镇的兵力,远胜你我。我们要是与他兵戎相见,胜则可以为都督,败则难逃一死,而且胜负概率约略相当,是为中策。”
张国荃以前是个泼皮,还敢以命相搏;如今身为司令,刚刚尝到权力的滋味,哪还愿意去冒险?当下连连摆手道:“此计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妥、不妥!那下策呢?”
方维有些失望:“下策是趁着黎元洪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收拾襄阳、郧阳两府钱粮物资,尽快退入四川或陕西,接受孙系势力的改编。川陕两省兵力向来不足,孙总长待人也宽厚包容,我们投诚之后还可以做个协统、副协统。时机合适,还可以为张部长报仇。只是孙总长麾下将领多是他的学生故旧,以后我们提拔任用乃至领兵出征的机会都会非常渺茫,但好处在于丰衣足食、性命无忧。是为下策。”
上中下三策都说了一遍,张国荃却以手拄腮默不做声。
半天,方维催问道:“张司令,你以为该如何抉择?”
张国荃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所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旭初老弟,张某没念过什么书,但知道历史上有个刘邦,他只是个小亭长,却建立了大汉四百年江山;还有刘备,就是个织草鞋卖席子的,照样能三分天下有其一;还有朱洪武,当过和尚要过饭,照样坐龙椅当皇上!如今天下风云激荡,你我二人拥兵数万,占据号称天下之重的襄阳,正是大有为之时,何必自毁前程到川陕寄人篱下?”
方维斜觑了张国荃一眼,心中冷笑道:如果你真有本事,然后说出这番话,那叫英雄气概。你没半点本事,还想拥兵自立称王称霸,我看纯粹是活腻歪了!还想跟刘邦、刘备、朱元璋比,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张国荃又道:“贤弟,依愚兄之间,不如遵照张老哥的遗训,你我二人合兵一处。愚兄痴长数岁,又是半个地主,就觍颜担任司令一职;贤弟麾下虽然人少,但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就委屈你当个副司令。然后我们占据襄阳、郧阳两府,等时机事宜,渐次蚕食宜昌、荆门、德安等地。如此一来,上则为都督巡抚,下亦不失为府道州县,岂不快哉?”
方维虽然年轻,但首义以来一直在省府武昌那个阴谋圈里打滚,见识自然不凡。看到张国荃大言炎炎而又眼珠乱转,就猜到他是打着吞并自己麾下将校团和军令司卫队的主意。本来期望张国荃能和自己博一回,看看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替张部长报仇,没想到张国荃居然心怀不轨。当下他便站起身,沉声说道:“张司令,黎元洪可不是什么善茬,你觉得他会允许你我在襄阳搞独立么?你我兄弟一场,小弟不妨明着告诉你,在小弟来襄阳的路上,黎元洪已经调兵遣将围追堵截了,估计三五日之内就会大兵压境。张部长的上中下三策可是金玉良言,小弟奉劝你还是好好考虑选那一条吧!军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小弟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说完方维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张国荃脸色青白不定地呆坐在军营里。
方维说是要回军中处理事务,其实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既然现在张国荃不可靠,那就只好先到川、陕、鄂三省交接的郧阳,然后执行张部长的上策;如果说不动孙元起,再执行张部长的中策也不迟。所以他一到军中便下令所部迅速拔营起程,以急行军姿态向郧阳府方向运动。接着他又分别给北京的孙元起、四川的蒋志清、陕西的赵景行发电,一方面表露输款投诚之意,一方面请求川陕两省迅速派兵入鄂,诛杀黎元洪为张振武报仇。
ps: 过些日子,何叔估计会很忙,恐怕又要断更一段时间了?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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