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突围受挫困山丘 合营并垒坚如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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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手拼命挥动军旗，额头上已渗出点点汗珠，却不见吐谷浑骑兵有丝毫动静，只是从骑兵大队中断断续续地射出长翎羽箭，有一阵没一阵地飞过锋线，跃过正在奋力拼杀的梁军甲士，落入唐军的侧翼，偶尔击杀几名军士。/p>

    梁师都和众将正觉怪异时，只见伏允可汗帐下的先锋官阿洛依策马赶到，翻身下马，手捂前胸，躬身行礼，然后抬头说道：“梁王，昨日激战，我吐谷浑骑兵只得到箭矢补给，未得到战马草料，可汗让我转告您，我们只能弓矢助战，无力突骑冲击！”说罢，认镫上马，竟扬长而去。/p>

    众将一脸懵愣，纷纷回看梁师都时，只见主帅紧咬细牙，鼓突腮帮，低头说了声：“辫奴，临阵变卦，意欲何为？”继而抬起头来，侧身扬鞭指着后面的唐军北营，大声命令道：“丘上唐军已无力突围，按部署，前军转防御，后军改进攻，给我拿下唐军营垒！”/p>

    “是！”众将一分为二，各自驰赴战线。/p>

    ……/p>

    “咚咚咚”战鼓声声，人潮涌动，梁军后队由守转攻，在步军总管贺遂的督促下，呈三叉戟的阵势，同时对唐军的东、西、北三营起进攻。/p>

    北营前面，早已鹿砦林立，层层叠叠，梁军虽蒙盾而进，但垒上箭矢密集，“嗖嗖”过耳，如疾风骤雨，防不胜防，梁军在鹿砦中艰难穿越，尚未到达垒下，已死伤一片，痛苦呻吟不绝于耳，人马在砦中逡巡不进。/p>

    贺遂焦急成分，不禁倚鞍而望，期盼两翼有所突破。/p>

    东、西二垒却是另外一番景象。/p>

    当梁军高呼着奔向垒壁时，上面却毫无声响，破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破帐烂席，坛坛罐罐，满地皆是，一片狼藉，梁军顿时明白，自己扑了个空营！/p>

    片刻之后，贺遂得到战报，于是下令擂响战鼓，硕大的令旗挥舞不停，急令进攻东、西二垒的士卒穿垒而出，从两翼夹击北营。/p>

    伴随着喊杀声，北营的两侧尘土高扬，梁军的两队人马分头对进，如同两只张牙舞爪的黄龙，恶狠狠地直扑唐营。/p>

    就在离垒壁约二百步时，两只“黄龙”戛然而止，尘土上冲天际，却没有向前疾进——以沙石隐蔽覆盖的两道深堑，此时突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赫然呈现在对手面前！飞奔向前的梁军猝不及防，纷纷滚落堑下，堑底尖木矗立，直直向上，梁军人马肠穿肚破，血肉模糊，从堑中传来凄惨的号叫。/p>

    后面的士卒不明形势，仍然排山倒海地向前涌来，宽八尺、深十尺的沟堑里又压上去一层血淋淋的断体残肢！/p>

    片刻之后，形势渐明，当后排的梁军收住脚步，正想稳住阵线时，却听见垒上“嘣嘣”弦响，箭雨扑面，眨眼便至。箭头落地，尘土再起，深堑上下哀号一片，梁军士卒翻滚着，哭喊着，抽搐着，已溃不成军，顾不得贺遂的军令，纷纷向后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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