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气,感觉昏昏沉沉的脑子都为之一振。
找了个树丛解决了内急,他也没急着上车,就拿了一瓶矿泉水,站在车下一口一口慢慢喝,顺便打量打量周围的环境。
车此刻停在盘山道上,一面是四十五度缓缓向上延伸的山体,另一面是陡然而下的斜坡,葱葱茏茏的植被覆盖其上,城市的喧嚣和浑浊一扫而空,空荡得不真实。
“小伙儿这是上哪啊?我看你面生啊,不像是常跑这条道儿的人。”
刘晓兵正盯着一只野鸽子看得起劲儿,心里琢磨着这玩意炖了得是啥味儿,冷不防旁边有个老太太跟他搭话,给他吓了一跳。
“呦,大姨,您说对了,我不是本地人,第一次来,哈哈。”
刘晓兵打了个哈哈,给老太太让了让地方,见她一身粗布衣服,头上扎着一块毛线围巾,怀里抱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上头盖了一块小方被,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那这大老远的进山来,是干啥来的,旅游么?”老太太好奇心上来了似滴,上下打量他一番,笑眯眯地问。
刘晓兵心中一动,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大姨,我是来找人的,您是本地的?镇上的么?”
老太太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是前头段家村的,就在咱们这趟车的终点站。”
刘晓兵一听果然如此,顿时笑道:“那不是巧了么,我就是要去终点站。”
“这么巧?你要去找谁啊,段家村可没有我不知道的人家,你要是头回来啊,说不定大姨我还能给你指指道儿呢。”老太太热心肠地问。
刘晓兵摸了摸身上几个兜儿,摸出两块昨晚从饭店柜台顺手拿的清口糖,递给老太太一块,“熊姥姥您听说过嘛?”
老太太一愣,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刘晓兵一回,皱眉道:“你打听她干啥?她可轻易不见外人。”
见老太太一脸警惕,刘晓兵忙笑道:“不是不是,我是找她问点儿事儿,有家里长辈曾经到这黑瞎子沟来过,我想了解了解。”
老太太这才缓和了表情,“那也够呛,熊姥姥年纪也大了,听说身子骨虽然还硬朗,可精神头儿不足,估计是不会见你们喽。”
刘晓兵忙打了包票,义正言辞地说明自己一定不吵了熊姥姥安宁,她老人家要是不见自己立马走人,老太太才噗呲一声笑了。
“我真是来问问长辈过去的事儿,对我很重要。”刘晓兵被笑得脸上一烧,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幸亏是遇见了我,不然你们指定门儿都找不着。”老太太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翻了翻兜儿,找出一张传单来,又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一支铅笔,按在车厢上刷刷刷画了几笔,递给刘晓兵。
“拿着吧,黑瞎子沟地形复杂,外人根本摸不着路子,照着这个走就不迷路了。”老太太收了铅笔,把传单塞给刘晓兵,抱稳竹筐回车上去了。
“到点儿了!没上车的别唠了!快上车走了咱们!”
司机趴在车门上吆喝。
刘晓兵站在车下一拍大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天涯处处是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