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占用,就是在那挖出来的。”
他比比划划的说了半天,见熊姥姥还是一脸疑惑,干脆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翻开来,拿笔在上头唰唰唰地画了一幅简单的地图,这才重新指给熊姥姥看。
熊姥姥嘶了一声。
“怎么了熊姥姥,难道有啥不对?”陈四平好奇地问。
“确定是吕连长么?”熊姥姥神色复杂地再度确认。
陈四平和刘晓兵对视一眼,双双点头,“应该不会有错吧,据说从遗骸上发现了刻了吕连长名字的钢笔呢,这还有假?”
见熊姥姥神色有异,刘晓兵迟疑道:“难道遗骸不是吕连长的?”
熊姥姥抿了抿嘴角,摇头叹道:“那倒不是。我听放熊妈妈说,当年牛朝亮回来,养伤期间专门跟她们提到过,说吕连长和他分两头脱身,吕连长去的方向是正南,就是镇子的方向,可是黑瞎子沟口和你们说的位置之间几乎隔着整个康平林场,林场里到处是日本人的天罗地网,他一个人是咋跑出那么远的呢?”
她这么一说,刘晓兵也觉得确实蹊跷,他们一路从镇上到黑瞎子沟口的段家村,坐车都坐了几个小时,吕连长孤军奋战,又被日军围剿,又是怎么一路逃到那里的?
他和陈四平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胡大哥。
吕连长的整个故事,眼下出现了两个证人,其中一个就是胡大哥的爷爷胡老先生。
可眼下似乎胡老先生和熊姥姥的话中细节出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偏差,让刘晓兵二人敏锐地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我记得没错的话,刚才熊姥姥说过,吸引日军火力的三个人被警卫队袭击的时候,是对方‘突然发难’,可胡老先生说的内容里,他见到吕连长和牛朝亮的时候,是他一个人摔下了坡,吕连长一行人救了他,对吧?”刘晓兵皱眉推测道。
陈四平看了胡大哥一眼,迟疑着点了点头。
刘晓兵吞了一口带着余温的蜂蜜水,好像这水能让他暖和一点似地,之后才慢条斯理地道:“可是熊姥姥却并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啥,牛朝亮……或者说是放熊妈妈,事后也没有提及。”
熊姥姥一怔,才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
胡大哥脑袋晃荡得像是拨浪鼓,眼神都有了几分慌乱,“不可能的,这咋可能!说不定……说不定是我爷爷先碰到了所有人,后头他们才兵分两路的呢?”
“那他怎么对吕连长和牛朝亮记得这么清楚,却没有提到过别人的特征,按理说,几个抗联战士和两个日本人的逃工站在一起,应该让人印象很深吧。”刘晓兵抬眼看了看胡大哥明显不对了的眼神,噗呲一声笑了,“你看,你自己其实也是有所怀疑的吧。”
熊姥姥眼中不禁腾起几分疑惑,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转,表示天色不早,自己去给大家做点晚饭,就出去了。
等她出去,刘晓兵才轻轻拍了拍胡大哥的肩膀。
“真相就是一层一层挖掘的,真有疑惑,回头咱们再去问问老先生不就得了?”
“不……应该不用问了,我想,我一直以来的疑问,总算有了答案了。”
胡大哥哀叹一声,捧着已经凉了的蜂蜜水,大大地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