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兵也不愿意相信有人会莫名其妙拆了自己的房子,连最珍视的羊角也摔碎了扔在林子里任由它发霉腐烂。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这房子拆得这么规整,主梁完好,其他部分也全都堆在了一起,并没有到处散落,如果不是有人后来整理过,那就一定是当初拆房子的人有心所为了。”
刘晓兵说着,眼神已经落在了老卢身上。
老卢一怔,想了想才摇头道:“这么说,确实是这样没错了。”
见老卢这么快就同意了刘晓兵的说法,陈四平还有点不敢置信,“那为啥就不能是有人整理过呢?”
刘晓兵白了他一眼,“这荒郊野岭的,你看到一堆废墟,会费大力气来给归拢到一起啊?你是大森林的活雷锋啊?”
陈四平张了张嘴,也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尴尬地挠挠头,才悻悻地道:“啊,那老羊倌为啥要拆房子啊,不想住了人走了就好了,房子也不碍事儿啊,拆了干嘛,也不影响他走人啊。”
这话倒是没毛病。
刘晓兵闻言也是一怔,一时竟然也被难住了。
还是老卢苦笑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个年代本来就有很多人往林子里逃生,如果这里有一座空了的窝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占了,那他们留下的记号会不会被吕连长看到就将是个未知数。再说,如果你们说的吕连长真的追上来找到这里,恐怕也不会轻易接近住了人的窝棚,那么八成就会错漏这里留下的记号,所以他们拆了窝棚,反而能更好地保护住标记,没人会对一堆废墟仔细检查,连日本人都不会,可如果是一座完整的空窝棚,别人先不说,日本人一定是第一个搜查的。”
陈四平不禁咋舌,“好家伙,为了留个记号,拆了窝棚就算了,老羊倌的羊角都砸了。”
老卢摇头叹道:“不砸了羊角,谁会相信这里真的没人了呢,毕竟据说当年老羊倌在这一片林子里还是很有些名声的,只有砸了羊角,才能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陈四平惊讶道;“如果是这样,那老羊倌又上哪去了?按理说如果吕连长找来,只要老羊倌好端端地住在这里不就得了嘛,由他指路,吕连长肯定不会找错方向了啊,至于拆房子嘛。”
刘晓兵摇头道:“不对,虽然拆房子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住标记,可绝不是为了保护标记才拆房子,我猜他们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一定已经达成了另外一个共识。”
“什么共识?”陈四平和老卢异口同声。
“就是抗联战士们决定带走老羊倌,或者说,老羊倌决定跟着抗联战士们离开这里。”
话一出口,连刘晓兵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旋即他摇摇脑袋不禁苦笑,心道除了这个理由,再也没有别的逻辑可以解释这一切。
刚刚走进这里的时候他有粗略地扫视过周围的树,虽然时间过去了七十多年,但是森林里人类活动极少,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因此这里的情形按理说应该大概保留住了七十多年前的样子。
如果真的有过一场激战导致的窝棚坍塌,周围的树上一定会存在流弹的伤疤。
可是没有,完全没有,这些树生长完好,树皮上的留疤也十分天然,丝毫没有被枪弹擦伤或者击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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