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紧接一桩的悬疑充斥在林帛纶脑袋内,那三千三百人打造出的官印,那一勾一画洽到好处的笔迹,那一箱金一箱银凭空出现。老天爷好像要和他过不去似的,所有的悬疑密到无缝,根本没有任何突缺口。现在又冒出这么件事来,脑袋不炸了那才叫个怪。
“不知道了,啊……”烦极一声咆哮,他砰倒回桥板上,仰看清晨悠闲的白云,任脑中那团越理越团的线茧去结丝凌乱。
听得低咆,魏贤征重重呼出一口气,随性跟着他往桥上横躺着,观看蓝天白云,难得悠闲。
他们老少两人是自得其乐了,驻守于天牢四下的侍卫们却个个瞠大双目,不敢相信地揉眼往桥上观去。那人真的是丞相吗?什么时候丞相也和伯爷一样随地滚倒在地了?假的吧?
看着天空良久,林帛纶轻笑道:“皇上老爷子很生气吧。”
“生气?你认为一句生气能概括得完吗?”魏贤征目也不转,直直观看天宇,叹息道:“今日早朝绍兴府、浙都台等五名从四正三牧吏被革,江抿一家八百里急加正扣回临安路上。”
“冲这些人发火没什么用,而且也不关江抿的事。”林帛纶毫不迟疑地说:“江抿没有任何理由去投靠金国,他的失踪只有两个可能,其一被这伙人带走了;其二见到真像吓躲起来了。”
闻言,魏贤征沉默了片刻。“你是说江抿是唯一一个活口,而且也是亲眼见到这批人的人?”
“对。”林帛纶双眼眯起,猜测道:“就是三千头猪尽数惨死在你面前,那个场面也够渗人了,何况是个个大活人,你能想像那个场面是多么的恐怕和血腥吗?”
愣了一下,魏贤征转过老目,“你的意思是?”
林帛纶也从天宇收回眼目,扭看他阴恻恻一笑,“这种场面我见过,那时我可是吓的头脑发热,只觉天旋地转,眼泪鼻涕无法自禁就流了下来,世上没有比这种事更让人感到恐惧的了。”
魏贤征直直凝看他,徐徐点了个头,小声询问:“那江抿会是被抓走或是……”
“去找,马上派人到事发地点括圈寻找,若还没有死,八成在哪里缩躲着不敢出来。”
魏贤征一个翻坐起,直指他询问:“你是以何断推江抿是惊吓过度怆躲起来,而不是被带走或被杀。”
“老魏你是在问废话。”腰一个使力跟着坐起,林帛纶往河里吐了一口痰,哼哼道:“若你是这伙人,既然都让三千两百人曝尸荒野了,会费事把江抿埋了吗?若你是这伙人,所行之事极度危险,会犯险去绑个没有半点用处的江抿吗?”
魏贤征老目泛亮,急道。“所以……”
“这批人和江抿相熟,且还知道南安军押解路线,更明白江抿会在哪里住扎。”林帛纶大胆猜测道:“皇甫宗怀的案子表明了,朝中已经存在内奸,这个栽脏不可否认栽的极富艺术,那么这个观文阁大学士和江抿熟悉吗?”
“同朝为官,当然相悉。”魏贤征面色凌重,老目锁凝住他双眼,皱眉平仄道:“你到底是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林帛纶摇了摇头,更大胆的猜测:“老魏,恐怕这个枢密使和江抿关系不菲吧?”
心里知道他要问,然而魏贤征仍然左眼皮抖跳,缓缓慢慢点下脑袋道:“江抿可以算是余枢密学生,关系确实非浅。”
“是吗?呵……”得到确定,他轻轻一笑,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河流,搞不懂地问道:“老魏,有一点我弄不明白。既然这个枢密院是全国机军总处,为什么又出来了个兵总尚书?如此不就权力两分了吗?”
老眉深锁的魏贤征见他转移话题,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善善诉道:“咱们大宋一开始确实是有六部之职,可是五百年前宣通祖觉的六部权力过大,下令内阁重议,最后设下了两府一院,罢宰相、轻六部、重言官,就这么两府一院走过了三百年。”
说到这里,魏贤征哈哈畅笑了一番,摇头叹道:“咱们这个亲王爷什么都好,就是分不清两府一院,当年淮水年久失修,一夜间淹了良田万倾,他一气下提刀冲进工部尚书府,可是工部尚书府却只有一个小斯坐于院子晒太阳,抓起小斯一问,说是去为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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