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军大元帅府其乐融融的同时,西城金府膳厅内却是沉静无声,金灵灵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饭,时不时夹菜到弟弟的碗里,绽眼睇看低头用膳的姨娘,不知该说些什么继续沉默用着膳。
金夫人心思也不在饭里,左思右想都不知该怎么开口方好,沉寂了好半晌,最终忍不住了。“灵灵,姨娘听说苏老爷他们终止与我们合作,这事是真的吗?”
知道姨娘会问,金灵灵暗里轻叹,微笑安抚:“姨娘您放心,明天我会到建宁,哪里的织厂与此染行也是不错的。”
“怎么不错?无端端的谁会与我们合作?”金夫人低声反驳,吸了吸鼻子似要哭地怨道:“早上也听说了,苏州和隆兴的铺子都关了,人家有钱有势,咱们哪里争得过?不如……”
“姨娘。”知道她想说什么,金灵灵一脸坚决站起,“金丝绸缎庄是祖产,不可以就这么关了,姨娘您放心,建宁若行不通,我会再去与苏老爷他们谈谈。”
“怎么谈?人家已经放出话了,谁若敢与咱们合作,后果自负。”气急驳回,金夫人努力劝解:“这个经纶缎绸庄也不知什么来路,就连王庄惧怕,只要咱们有铺,他就在旁边开设了六七家店铺,且布匹比咱好还比咱便宜,分明就是专来对付我们的。人家财大气粗,咱们是敌不过的,还是听姨娘的话结束了铺子,钱榜在身边那才稳妥一些。”
金灵灵面色很是难看,措败无比坐回椅上,轻声叹息:“姨娘,且不说缎庄是祖业,若是真的结束了,身边是有钱,可这些钱并不是花不完,日弟还小,我们一定要为他留下些什么,只要有产业,以后长大要娶亲,也才会有好人家前来说媒。”
“小姐……”金灵灵刚叹息完,突然川伯嘹声闯入膳厅,欢喜无比急道:“小姐大喜,大喜事呀。”
心里正闹烦,聆闻大喜,金灵灵狐疑询问:“川伯,有何喜事?”
“是,是……”川伯欢喜不已连续鞠躬,急禀:“小姐,北军来人,说……说想与咱们合作,要要……要购兵士所用简……简匹。”
“真的?”金灵灵还没开口,金夫人已是喜上眉梢,绕出膳桌欢喜无比道:“灵灵还不快去迎见。”
没有姨娘的狂喜,金灵灵柳叶眉反倒拧起,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无端端的北军来人要购布,这是何意?
实难想出,金灵灵出了膳厅,来到厅中见到一名穿着绿色官服矮子,此矮子瘦骨如柴,留有小胡须,可却有双大大的眼睛,她疑惑上前福唤:“民妇见过大人。”
“金夫人勿须客气,勿须客气。”矮子官吏双眼清如湖水,好奇的观看金灵灵一会儿,嘿嘿扬起沙粗嗓音道:“冒昧来访还请金夫人切勿怪罪。”
金灵灵被这双贼打量的极不自在,心知此人是头猪,不动声色邀道:“大人请喝茶,不知大人贵姓?”
矮子谢了一声,坐回椅上捧起茶轻吮,可一双贼眼却从盖缝斜睨着她,眼里布满着浓浓算计,搁下茶杯呵呵奸笑道:“在下姓林,不知夫人可有听过北军?”
见着此人,金灵灵不知为什么就是浑身不对劲,点了点头道:“自然知晓,民妇府中曾有两人,前段日子刚巧让北军召了去。”
“是的。”矮子抱拳深深作了一鞠,嘿嘿道:“在下正是北军仓曹,也不瞒夫人,此次是听得夫人手中存有大量简布,所以才冒昧前来。”
“原来如此。”听了话头,金灵灵马上就知话尾,看了这个极其猥琐仓曹,心想自已庄里这些年存有大量简布,这人是闻到油腻。
强压着反感与恶心,她站起身柔声笑道:“林大人这次可选对了,我金府三代经营布匹,存下大量的简布,这些简布自是便宜无比。”
矮子一脸贪婪,不断点头。“是的,是的。这也正是我前来找金夫人的原因,你的布可比王庄便宜了近半,刚好可以为我军省下不了钱。”
北军能省下钱?怕是全省在这个猥琐仓曹袋中了。这个道理金灵灵哪会不知?知晓此人是因中饱私襄而来,也就放心了不少。敬戒全消,柔声道:“是的,不知大人可要到仓里看看再作决定?”
“不用了,不用了。”矮子接连摆手,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数却只把一半搁放于桌上,另一半自已收入怀中,很是愉悦道:“今次带了四万两前来购布,这里有二万两,到时还请夫人开具四万两单子,再派人把布送到营中,我军也就七万人,每人一套,你自已看看得用那多少匹布就可以了。”
一口气贪了一半?金灵灵有些傻眼,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心想这些简布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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