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帅爷这么急着洞房,不只观礼的所有人皆笑,就连喜婆也忍不住噗了出来。
魏贤征嘴巴大裂,既然这小子这么急着洞房,连跪都省下喊了,扬声高呼:“二拜高堂。”
就在林帛纶迎亲时,一匹发自边境快马闯入南城,马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才。他入宫听得皇上在北军元帅府,火速飞奔而来,门口时甩倒了郭遵,一身热汗闯奔呐喊:“皇上,血奏……”
“呃?”正要拜高堂,此道血奏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齐目往大门射瞧了过去。
林帛纶错愕,翟然从地上挺了起来,转过身见奔入的人竟是曹才,蓦地双眼眯起,刚才皇上眼里盛满凄楚,现在大将军狂马亲来,这事看来小不了了。可是,昨日张元从边境回来,没听他说金兵有什么调动,会有什么大事?
跨入喜堂,曹才终于见到皇上了,额头的冷汗哗啦淋漓,一个箭步上前拆奏扑跪上禀:“皇上……”
项定早在昨晚就接到金国刺客送来的人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苍白着一脸龙颜喝斥:“退下!”
还没禀奏就聆喝退,曹才一脸悲痛跪呼:“皇上……”
“大胆!”砰的一声,项定砸桌立叱:“还不快与朕退下。”
“是!”曹才低头应喏,不敢再多言弯起,连步后退至大门时,翰林学士承旨丰太硕上前一把扯过他,低声道:“今日小帅爷大礼,不差那半刻钟。”
曹才一脸哀痛,点了点头,目光瞥睇了一眼林帛纶,见他站于堂中眯目视看自已,心头不由的一气,鼻里喷出两条白烟恼道:“不就是个阿谀奉承小人,凭什么。”
“不可胡说。”不只丰太硕低叱,门畔边众人皆然是脸色大变,吓的不清往堂中瞧看,见着小帅爷转身面堂了,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太傅耿博涛与曹才素有交情,脸色不太好地把他拖到人群后面,小声戒告道:“曹将军,老头知晓小帅爷昔日在枢府痛斥你,但他可是你的上宪,不可对其无礼。”
“先师,这人……”曹才咬牙切齿侧脑一叹,压声道:“先师不知,上次楚州事变,大帅百般央求,可这人却自负狂傲,世上岂有七万御百万荒唐事?这不白白流我大宋兵士之血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耿博涛笑捋三尺白须,老目精光闪烁,呵呵低道:“且不说这位小帅爷腹有雄才,纵就是没有,单凭他与丞相的交情和枢密使之孙,左右两省就被他打开了,何况御吏台内里的观文殿又与他是挚亲,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了,曹将军再不戒言,勿须小帅爷出手,明里暗里让你落些个莫须有罪名那又有什么难的。”
“哎!”曹才丧气重叹,不再说什么举目向堂上眺去,连皇上都为这人穿喜,他们这群老臣是不中用了。
虽然停顿了一下,不过吉辰仍未过,魏贤征见曹才退离,皇上落坐回椅,心里浓浓的不安弥漫,观了看鸦雀死寂喜堂,扬声继续呐喊:“吉辰未过,二拜高堂。”
林帛纶峻着脸前看强挤出笑的皇上老爷子,心里无比的感动,卟通一声,双膝落下,真心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对了,当皇上就得有定力,老头都慌乱了,下面的还搞毛,别说还没兵临城下,就是已在身处硝烟中了,今天他也要把烟儿抱入洞房。
“夫妻交拜……”停也不停,魏贤征连续嚷喊。
林帛纶和皇甫烟转身彼此磕头,没等喜婆来扶,他猛地站起,弯身拦抱起爱妻,大步向内门奔喊:“大家随便,我先洞房了再说。”
若是刚才,众人定然哄堂而笑,可自见曹才,婚礼便如成丧礼一般。新人离去,项定也从主位站了起来,巡看了一干臣子,最后瞪了一眼曹才,跨步往外走道:“曹爱卿与阁老们随朕回宫。”
“是。”曹才亲回,还差点坏了小帅爷亲事,众臣皆知定然是大事了,三班之首的十数人戚戚急跟着皇上,匆匆忙忙往宫里大步而去。
新娘被新郎抢抱入洞房,三位喜婆皆傻眼,愣送离了皇上后,帅府总管喜气洋洋递来三张千两大票道:“喜婆们辛苦,宴设于城中辰阳楼,三日不罢席,快快有请。”
没有梳发、没有跨喜、没有摭帘、没有启扇,连同发都也没结,这就完事啦?
三名喜婆感觉都没做什么,愣愣接过银票,下瞟见了巨额票子,霎时兴奋的如中五百万,不管了,没有就没有了,反正傻元帅都抱走媳妇了,就不关她们的事了。三人欢天喜地连忙屈福喜颂,欢欢喜喜便往宴席跨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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