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赴前线,领这么多粮干什么?不只张元糊涂,所有人都糊涂了。
吴昊疑惑了。“南军没有说要去攻打河东北路?没有说要进击河东东路?”
林帛纶摇了摇头,一脸正经手指向西,“他们去西川驻扎了,好像是去哪座很灵的庙拜佛时,突然天生异像,佛祖的疙瘩脑袋突然出现在半空,对他们说西辽根本就和金国没有仇,反而是有恩,金国这次败了,会联合西辽来攻打,所以……”双肩一耸,双手一摊,“……跑西面去信誓要把萧母狗打回她娘胎里去。”
“嘎!”三人听了这番话顿时嘴巴张大,彼此互觑想着,西辽和金国若是没有仇,国都何必从上京搬到虎思斡耳朵去?
张元纳闷非常,询问道:“大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个荒唐的事,是谁造谣出来的?其罪当斩。”
是呀,要是姓刘的在自已麾下这般的编排,铁定一脚踹入河里喂王八,这人是有些能奈不假,因太受司徒浩重用,自我澎涨了,这么个荒唐透顶的事都想得出来,也算是人才一尾。哈哈大笑,当场刘平分析的历害对所有人说了出来。
张元、吴昊、范希文三人听的是额头黑线加粗,这都哪里跟哪里去了?虽说萧太后垂帘听政,可是掌军的全都是姓耶律的皇族子侄,完颜一族背叛了耶律一族,把耶律一族从上京赶到十万八千里的黑汗去,这可是奇耻大辱呐!
当年辽国西迁之时,萧妃下令卷走亲王爷所有的铺子以充军资,建国于虎思斡耳朵是因为太贫穷了,也因为大宋守不住西境,这才趁机侵吞了素有天府之境的西川以养军民,以稳基业。现在十余年过去了,实力早就养足,西辽真正的意图是要等大金灭了大宋,趁大金筋疲之际,不得民心之时,出兵雪耻和掠夺,这才是真正的意图吧?什么平分天下,哪有此等荒唐事,只要金国在,天下就没有平分的可能。
张元无语问天,摇头道:“大帅,我大宋千年,辽国也是千年,一直相安无事,要不是完颜泰突然扰乱天下,此友将会永续下去。辽灭时,耶律商战死,萧妃携子侄和三个兽师向西撤退,毫无他法里只好纵兵行抢亲王爷所有铺子,此事当年发生了,可亲王爷子孙却默不作声,已然默认把钱财给了西辽,对此西辽一直铭恩记心。后亲王爷嫡孙在汴梁命丧金国之手,对此西辽是恨不得生吞活啃了完颜泰,现在金国正处大败之时,西辽就算不落井下石,也不可能去雪中送碳呀。”
吴昊和范希文直点头,吴昊分析道:“西辽目的很明白,他要雪耻又要扩土,完颜泰就算灭了我大宋,那时也会伤了元气,就算完颜泰半丝元力未损,以我大宋百姓这般仇视金国,等到宋亡,萧太后出兵号令驳狼,倾刻间就拉拢了大宋子民的人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对。”范希文也道:“皇上不与西辽联合确实是有关西川之事不错,但是皇上深明西辽的心思,恐怕请联是请不下来了,所以才不去自取其辱,绝对不是什么因什么西川之事斗气,与我千年大宋兴亡相比,区区西川孰轻孰重呀。”
“哈哈哈……”林帛纶扬声侧笑,手指他们愉悦道:“所幸本帅麾下诸谋不至于浑浑噩噩,单凭你们能想的这般透彻,入朝当士大夫绰绰有余。”
这句入朝当士大夫让三人菀尔,抱拳齐唤:“大帅,我们本职已凌驾士大夫之职,何必自贬。”
林帛纶不荀同地摆了摆手,走下帅桌道:“在北军与在庙堂是完全不同的,你们的职位是我给的,但是御笔亲提的档次又不同了。”
是鼠是虎一眼便知,为天下百姓入朝与不入朝也没什么差,河朔如此大的地方,放一任牧使那也很不错,少了皇都里的磕磕绊绊,不挺萧遥自在的吗?试问有谁光个膀子一跃,跃到如此上位,千里马遇伯乐是幸事,可若千里马太过好强,遇着了汗血宝马那可要大幸变大不幸了。
林帛纶笑看三只老狐猩,和刚来的青涩相比,成熟太多了。那时他们简直就一个模子印出来,血气方刚,要建功立业,开口贼狼,闭口狗崽,现在呢?这两个称呼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一大进步呀。
“朝庭还没派员接任吗?”虽然关在府里没有出去,却也每天早晚听他们来汇报情况,林帛纶皱了皱眉道:“我军太靠近大名府了,久了就要生变,须得赶紧拉到新境线驻扎。”
吴昊轻声一叹,疑惑道:“诸城都已接任差不多了,可是大名一直毫无动静,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就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圣诣,卑职猜测,恐怕……”吴昊没有说完,自然也不必明说。
林帛纶头疼揉着太阳穴,重重叹道:“咱们这位大爷他一生惨败,从来没尝到这么大的甜头,恐怕现在是血气方刚,恨不得亲赴战场也建功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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