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模样稍微中看些的,都遭到了清兵的欺负,所以,他们对清军痛恨入骨。毛仲军的战功,给他们报仇雪恨了。
经过审讯战俘,得知章丘城出逃的清军,能够逃出数道拦截线的,不足二百人。
城中庆祝,军民同乐,小小的一座县城,沸腾了。
毛仲骑马走在大街小巷巡视,忽然发现一口大井旁边`,有一名女孩子一头扎进了井中,他大惊,紧急呼喊,纵横战马,瞬间而至,只见井旁有十数百姓,其中两个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铁黑着脸儿,看着井口,无动于衷。
毛仲冲过去,“谁跳井了?”
“没有人!”那个中年儒者模样的人连头都不抬。
“我怎么看见有人跳了?”
“没有,绝对没有!”
毛仲往井旁观察,被那儒者拦截,板着黑驴面孔,很气愤地教训:“不要乱看,非礼勿视。”
毛仲已经发现了一名女孩子正在水中起伏挣扎,双臂极力地上扬,一口口地喝水,如果再不施救,很可能立刻就要深陷井底。
“非你妈那个黑驴十三!”毛仲一把将之推倒,摔得七零八落,就着井口的轳辘,用另外一只手去救援那女孩子,幸好井水丰沛,只有一米深浅,毛仲稍稍下到井中,以双腿撑住井壁,就将那女孩子抓住,轻轻一带:“快上来!”
那女孩子垂死之间,被拖出水面,已经被谁呛得半晕,看见毛仲救援,急忙抓牢了他的手。不过,在水面上稍一观看,立刻声嘶力竭:“叫我死,叫我死!”
毛仲很震惊,双手一振,将之连拖带甩整出了井外,然后,人也出来,幸好他今天没有穿那种笨重的甲胄,否则,就是想救援,也要费劲了。
在井台上,那女孩子挣扎着往井里再跳,而周围的人,包括两个中年儒者,几名老者,几个孩子,几个老弱病残的妇女,都眼睁睁地看着,只是流泪不语。
毛仲一把将那女孩子抓捞肩膀:“你疯了不是?”
“无耻之徒,还不丢手?”两个中年儒者和那老年的男子们,都一齐训斥毛仲,其中一个还冲过来要殴打决斗的仇恨模样。
毛仲回头盯着他们:“你们是清兵吗?谁敢摸摸老子,老子立刻将他丢进井里淹死!”
三甩两甩,毛仲将几个匪异所思的男人们甩倒了,正在这时,他的亲兵卫队赶到,大吃一惊,立刻将井边包围了。几个士兵还跳下马,帮助毛仲将那女孩子擒住,也将几个儒者踹倒。
“看看这是谁!他是我们大明朝的钦封国姓总兵爷!你们是不是找死?”士兵痛斥道:“你们真是找死,敢和他老人家作对?别说你们这些破货色,就是满清靼子的十万大军,都被他老人家给灭得差不多了,连皇太极那个家伙,也是死在他手里的!”
那些老弱病残一听,都傻了,尤其是那个中年儒者,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喘息着:“他是总兵大人?”
“是地!老头子,你特喜欢到老虎头上逮虱子?”士兵讥讽。
老头子立刻跪倒了,连连磕头:“小老儿给总兵大人赔罪,小老儿有眼不识金镶玉,失礼了,失礼了!”
那两个中年儒者,也急忙招呼其他百姓一起给毛仲磕头。
三问两不问,这老头子竟然是县城里最大的官儿,章丘县令王得芳,俩中年人则是他的儿子,县城失陷以后,被清军所执,因为暂时还要利用他们,才没有残杀,属于极为侥幸的幸存者,如果不是毛仲军及时赶到,他们最终也免不了被屠宰的下场,所以,他们都感激毛仲是全城百姓,也是他们王家的救命恩人。
说清楚了身份,毛仲对王县令也非常客气,最后问他,怎么看着女孩子寻死不救,王得芳说,那是他的孙女,陷落于清兵中,今天刚刚寻找到,为了家门清誉,他鼓动孙女自杀。
毛仲明白了,别说封建思想主流的古代,就是现代开放文明社会,也有相当多的受害人无法自解。
“老县令,清军凶猛,县城丢失,这不怪你一介文官,可是,难道要怪你孙女儿吗?难道要女孩子们来承担所有的罪名吗?要跳井的话,应该那些祸国殃民的将军官员们跳!是他们无能,将满清贼军放任自流,侵扰了本县。所以,听本将军一句,带着你的孙女,好好回家过日子。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毛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是县令,立刻在城中张贴布告,号召全城百姓,要善待所有被伤害的女孩子,绝对不允许她们自残自杀,否则,本将军决不答应!”
王县令呆了:“将军,这是什么话?自古以来就是名节大如天啊。”
毛仲气坏了,冷笑道:“女孩子失身是大节,难道你县令丢了城池在贼中活着不是丢了大节?怎么自己不去死?”
王得芳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非常愧疚:“本官等一切事情处理好,自然会死的。”
“你死就死,那是你喜欢,可是,你胆敢鼓动胁迫孙女自杀,就是制造恐怖事件,你就是恐怖分子,老子和你没完!”
“总兵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啊?”王县令傻得非常眼白。
毛仲知道和他夹杂不清,干脆强制下令:“众军听着,现在城中立刻通告,绝对禁止女孩子自残,否则,哪家出事,老子就要灭他全家,如果有一人自杀,就在王县令身上记下十棒。”
王县令总算明白了,“多谢总兵大人的好生之德,可是,你其实是害她们啊,这一辈子,她们可怎样在人前抬头?失节之事,实在太大了。”
“狗屁事大!难道你就没有失过节?”
“你?”
毛仲的粗口,说起来非常痛快,也有相当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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