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提着菜跟在后边。家里没人,小姐和侍女们照例每天出去逛街或观看热巴表演。
“大王的事我们老爷知道后忿忿不平。自古不杀降人,何况大王的身份。”
“死的稀里糊涂,谁杀的也不知道。”
“夫人,这你可糊涂了,请问那天谁来了?”
“第巴府一个官员和二个卫兵,领着两个挑夫。”
“挑夫谁雇的?”
“当然是他们雇的。”
“那不就清楚了?这不明摆着吗?”
“原来我也往这方面想过,可挑夫像是外地人,与官员不认识,我想不通,到这份上了,有必要下手吗?”
“夫人太善,虑事简单。以大王之英武,有的人怕他有朝一日……”说到这儿,此人手掌一翻作出一个手势。
“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流落异乡。”她双眼喷着怒火。
“他也没那个胆儿,怕是后边还有人啊。”
“后边?谁?”
男人阻止了她的问话,约定后天在城外某地相会。
这地方距城二三里地,两天后,她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游人如织。河畔一溜柳树行,不远一座、不远一座豪华大宅,稍远一座宅第高大气派,明显与众不同。她看见一顶轿子从里边抬出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越走越近,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她不由站起,有点无措。
“太太,随我来。”背后这一声把她吓一大跳,一看正是前天那个男人。那人引她在轿旁站下,轿夫被打发到一旁。男人介绍,轿中是当今蒙古汗王,因府中见面不便,故刚从王府出来,有几句话想同太太说说。
“汗王?!”
“夫人,我与你家大王系多年好友。自那个人上台后,一心要除尽噶举,不,连其他派别也要铲去。我们不服,不过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大王为此付出生命。”轿里人似乎很伤心,停顿了一下,但听他腔调有点拿捏,“说来我父亲也是见事不公,多管闲事,得罪了某些人。他也死得很突然,死前犹如绳索勒住腰,越勒越紧,最后气绝吐血而亡。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这回听说大王最后症状竟与此一样,难道是巧合?莫非……”
“汗王找我,想必有事相商?”
“事情还远远未完。那个人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佛爷撑腰,可佛爷六七十岁了,他却宣布已经闭关入定,由他代行职权,内中实情外人不晓,须有人时刻盯着,一旦发现破绽,安多铁骑几天即到拉萨。夫人若愿意担此重任,事成之后就是拉达克女王,阿里归你治下,决不食言,以此物为证。”说着从轿中递出一硕大的金钻戒,那男人接住交给德勒太太。
“具体怎么做,我的管家会妥善安排。”那只毛茸茸的手在缩回时屈伸了一下。
过了几天,佳莫小姐见母亲收拾行装要出门,问去何处。
“朝圣去,给你阿爸赎罪。”
“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