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袋了。
遇到这么一个简单粗暴,混不讲理的主,有几个人敢顶风作案啊。
更何况,秦淮河北岸虽然是上元县的法外之地,但可不是大明的法外之地。
闹的过分了,别说区区四海赌坊,就算是荥阳侯郑遇春也得被抄家灭族。
书吏陈洲终于将冗长的证词给写完了,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拿起一叠证词来到了三档头的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旁边的赵今夏看叶瑾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刚才叶瑾教她法子的时候,她还有一些将信将疑。
但是没想到三档头还真吃这一套,没有威逼利诱,更没有把人打的死去活来…
简直让赵今夏叹为观止。
她感觉自己之前学到的的破案方法都逊爆了。
所以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叶瑾收自己为徒。
将叶瑾的本事学完之后,自己再回六扇门。
到时候那些赏金高,但是毫无头绪的大案要案岂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一座金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赵今夏顿时口水哗哗地。
叶瑾见三档头已经签字画押了,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对张狗子说道,“把郑四海带过来吧。”
张狗子领命而去。
没一会儿,他就押着一脸横肉的郑四海过来了。
三档头见到郑四海走进人群里,顿时吓得往旁边缩了缩。
不过郑四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大刺刺的站在叶瑾的面前,冷笑道,“大人好手段,借锦衣卫之威,三言两语就让我这个不成器的三弟给招供了。”
叶瑾对他的冷笑视而不见,而是淡淡问道,“那你招还是不招?!”
郑四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招与不招又有什么区别呢?!”
“招了的话你活着的这些时间,日子可能会过得舒服一些,但是如果不招的话,呵呵…”叶瑾冷笑道。
听到他的冷笑声,郑四海顿时不寒而栗。
将自己心头的恐惧强压下去之后,郑四海才继续说道,“在下三弟不是已经全部招供了吗?!大人还想知道什么?!而且大人谋划我四海赌坊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这个小贱人确实是我两年前卖给梅花小苑的,但是是她的亲爹亲自签的卖身契,她老娘气不过投河自尽,她亲爹羞愧难当,也自杀身亡了。至于她的兄长,又不是在下让他来我赌坊赌的,更不是让他找我借印子钱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挨一顿打,被切一个小拇指又算得了什么?!谁叫他身子骨弱,挨一顿打就被打死了?!”
陈二娘听到他这番辩驳之言,更是气的浑身颤抖。
尖叫着就冲过来抓着郑四海不放手。
张狗子只好上前将陈二娘拉开。
叶瑾才淡淡问道,“依你的意思,这家人差点死绝了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了?!”
郑四海撇撇嘴,道:“大人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吧,反正我背的命案也不止这几条,也够往菜市口走一遭了。”
“而且大人能将这起尘封日案调查的这么清楚,又知道我三弟看起来凶恶,但是实则草包一个,说明大人早就盯上我四海赌坊了。能让大人这般费心,也算是在下的荣幸,所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在下毫无怨言。”郑四海表现得很光棍。
但是叶瑾却突然将一本账本摔在桌案上,淡淡的问道,“但是本官看你账目,每
个月都有大笔资金支出,且没有任何原由,本官想知道这笔银钱流去何处了…”
听到叶瑾提到这桩事,本来很光棍的郑四海脸色大变。
不等他辩驳,叶瑾又‘恍然大悟’一般,接着说道,“哦,对了,你可是荥阳侯的亲侄儿啊…”
“狗官,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休得构陷他人…”郑四海瞬间变了脸色,指着叶瑾破口大骂道。
张狗子立即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郑四海顿时被踹跪在地上。
但是依然强撑着脖子,怒视叶瑾。
不过叶瑾对他的怒视视而不见,而是拿起账本随意翻了翻。
正要继续发问。
这时候,几个悍卒突然十分强势的拨开人群。
然后一个身材魁梧,一身劲装的少年郎背着手大刺刺的走了进来。
看着叶瑾淡淡开口道,“叶县尊是吧,审案就好好审案,为何要意有所指,构陷他人?!”
叶瑾目光直视这个少年郎,神情冷漠,声音冰冷的问道,“你是何人?!你在教本官做事?!”
少年郎朝应天府方向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这才神情倨傲的开口道,“本官乃是已故鄂国公(标注1)次子,五军营(标注2)指挥佥事(标注3)常升,叶县尊如何断案自然不需要本官教,但是若是叶县尊无辜攀咬我军中袍泽,本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