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陪到这个时辰,已经算是对徐达的家人足够重视了。
太子妃吕氏最会察言观色,见到马皇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色,赶紧笑呵呵的站起来,说道,“今儿个的时辰也不早了,百灵姑娘要不扶着母后回去早些歇息了?!”
徐夫人连忙站起来,朝着马皇后行礼道,“是啊娘娘,今日时辰也不早了,那妾身等人就先告辞了?!”
马皇后摆摆手,强笑道,“晚睡一会儿不碍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皇宫,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啊!?更何况陛下和魏国公也还没有回来呢。”
她一边说着话,一25边看向吕氏问道,“你遣人去问问太子,让他寻云奇问问,陛下和魏国公到底去哪儿了?!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让人省心。”
“是。”吕氏赶紧走出凉亭。
招来一个宫女,朝她耳语几声之后,这个宫女就匆匆走了。
不远处的偏殿。
太子朱标和徐辉祖、徐增寿兄弟喝着茶。
徐增寿的年纪不大,又是一个好动的性子。
但是偏偏朱标和徐辉祖二人都是性子沉稳之辈,颇有长兄之风。
所以和这俩人坐在一起饮茶,徐增寿别提多难受了。
这时候,徐辉祖终于看完了一本冗长的奏章。
朱标放下茶杯,笑呵呵的问道,“允恭(徐辉祖原名徐允恭,后来因为避讳皇太孙朱允收才改名徐辉祖,但是为了避免读者误会,所以本文就一直用“徐辉祖”这个名字,因为小贱君并没有查到徐辉祖的字,所以就用原名·允恭代替他的字)兄觉得此计如何?!”
徐辉祖长叹一声,才道,“此人果然大才啊。微臣之前一直以为此人虽然为官清廉,但是却是一个鲁莽之辈,是因为陛下和殿下的庇佑才获得一时安稳,但是看到这份奏章之后,微臣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坐井观天。”
徐增寿撇撇嘴,小声嘀咕道,“他鲁莽?!他可比猴子还精呢,若不是仗着陛下的势,那个小王八蛋敢拳打勋贵,脚踢锦衣卫?!”
偏殿内这个时候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徐增寿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是依然被其他两个人听得真切。
徐辉祖勃然变色,怒道,“叶县尊好歹也是一县之尊,朝廷命官,四弟为何出言不逊?!回家之后自领家法,若是以后再犯,休怪兄长不讲情面,将你押去凤阳老家幽禁。”
徐达常年统兵在外,所以徐家外事几乎都是由徐辉祖做主,内宅之事才是由徐夫人说了算。
对兄弟的教诲也是长兄的责任。
所以平时徐辉祖对他的几个兄弟都很严厉。
听到自己大哥发了脾气,徐增寿赶紧告饶道,“大哥,我也是无心之言,并没有出言不逊呢,还请大哥饶了我这一次了吧。”
但是徐辉祖一直板着脸不理他。
徐增寿这才知道自家大哥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朝着朱标拱手道,“殿下,小弟真的是无心之言呐,殿下就帮忙说几句好话吧。”
他们徐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要挨一顿打,而且还得去祖宗牌位前跪一晚上。
徐增寿因为性格跳脱,所以没少被执行家法。
朱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微微笑着问道,“哈哈…守正(徐增寿的字)说的也没错,美瑜看似鲁莽,实则行事十分谨慎,这一次之所以在秦淮河北岸大动干戈,一方面是确实掌握了那些歹人犯罪的证据了,另一方面则是有了自保之力,要不然美瑜上任上元县半载有余,为何这么长的时间才朝那处法外之地动手?!”
“话虽如此,但是叶县尊也是国之栋梁,为官又十分清廉,乃是满朝文武之典范,四弟出言不逊,自然也受惩罚,所以这顿家法四弟是免不了的了,若是你不服,大可等爹爹回来之后,你自去寻他评理。”徐辉祖开口道。
徐增寿面如死灰。
找徐达评理?!
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彻底是吧?!
只好查拉着脸坐在一旁。
徐辉祖也没有继续训斥他,而是看向朱标说道,“微臣之前早就觉得国税一事不合常理,两宋疆域远不如我大明,但是两宋的国库收入却是我大明数倍有余,特别是后宋(明朝的人把南宋称之为后宋)年间,仅仅维持半壁江山,不但抵挡了金人数次南下,甚至在蒙元铁骑面前依然抵挡了数十年之久,若不是有充足的钱粮,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所以微臣就在研究两宋时期的赋税制度,只是微臣见识浅薄,一时间不明白其中的要领,今日得见此奏章,竟有豁然开朗之感,若是将此计推行天下的话,煌煌盛世必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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