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到齐了?!”
了心和尚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惨色的反问道,“大人真的要赶尽杀绝?!”
“呵呵,若是你弘觉寺没有做任何丧尽天良之事,本官为何要为难你弘觉寺?!了心大师这么说,难不成是心里有鬼吗!?而且你三番五次替这个竖阉求情,出家之人不是都淡泊名利的吗,什么时候也攀附上了权贵了?!”叶瑾出言嘲讽,他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而是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自己都说了什么话。
了心和尚双手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之后,才苦笑道,“阿弥陀佛,老僧尚在这浊世之中修行,远不如那些坐化师兄们那般大自在大圆满,大人你说我攀附权贵也好,说我追逐名利也罢,要怪就只怪老衲修为浅薄。而且在佛祖眼中众生平等,不管是大人这种天之骄子,还是大人口中的竖阉,佛祖都是一视同仁,所以今日老衲为这位小施主求情,也是在为大人求情。”
他的声音也不小。
显然,这个老和尚是想在诸多香客面前和叶瑾辩论一二。
如果任由叶瑾给他扣上一个攀附权贵的帽子的话,不但他了心和尚的名声坏掉了,而且底层百姓估计也不会再来弘觉寺进香了。
虽然底层百姓压根就没有几两香火钱。
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叶瑾听到了心和尚的话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替本官求情?!呵呵,本官倒是愿闻其详。”
“今日大人在此处擅动刀兵,滥杀无辜,岂不知也是沾染上了一层因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将来这份因果报应在大人身上的话…”
了心和尚的话还没有说完,叶瑾已经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了,“这份因果报应在本官身上的话,本官也认了。”
了心和尚见叶瑾这般决绝,也知道对方是不会轻易妥协了。
只好长叹一声,双手合十之后,轻轻的念了一句佛号。
不过叶瑾并没有立即让赵武仁动手,而是看着冷冷的质问了心和尚,“了心大师,你刚才说在佛祖眼中,众人皆平等,对吧?!”
了心和尚没有回答,但是那颗光头还是微微的点了点。
叶瑾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贵寺长生殿供奉的牌位,为何全都是应天府内权贵和豪商祖上牌位?难道普通百姓就不能供奉在长生殿吗?!这就是了心大师说的众生平等?!”
听到叶瑾的话之后,那些围观的香客们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弘觉寺的长生殿可以供奉先人牌位这件事,前几天在应天府内算是一件引起小小轰动的事。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而是羡慕那些可以将先人牌位供奉在弘觉寺长生殿的家族。
现在听到叶瑾这么说之后,有些香客都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了。
了心和尚一滞。
他终于明白为何叶瑾今日会这般气势汹汹的来弘觉寺了。
原来是队伍里出了叛徒了啊。
了心和尚心里那个后悔啊。
当初自己就不该听那个道衍和尚的蛊惑。
虽然长生殿供奉先人牌位倒是替弘觉寺赚了不少钱,距离自己完成修九十九座佛塔的宏愿又进了一步。
但是那个道衍和尚竟然引狼入室,将这个活阎王给引来了。
看来。
这个活阎王确实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要不然他今日不会这般大张旗鼓。
众人都以为此人行事肆无忌惮,十分莽撞,就是一个十足的夯货。
但是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叶瑾这个人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莽撞。
他做什么事情都是谋而后动。
杀燕王府和曹国公府管事如此,杀锦衣卫千户同样如此。
今日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他是不会冒着被弹劾丢官的风险,来我弘觉寺的。
只是那件事做的这么隐秘,道衍和尚又是怎么知道内情的?!
想到这,了心和尚脸上不由得浮出了一层薄汗。
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件事真的被叶瑾,被朝廷查明的话,别说自己这条命保不住了,估计连自己这一辈子的清誉也将毁于一旦了。
但是就在他内心惶恐的时候,叶瑾继续开着嘲讽技能。
啧啧冷笑道,“啧啧,果然,这世道连佛祖都嫌贫爱富,只有有钱人才能得到佛祖的庇佑,若是贫困百姓的话,别说求得佛祖庇佑了,估计佛祖看都不看你一眼…”
叶瑾转向那些围观的香客,继续大声说道,“所以诸位,以后进山拜佛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子,看
看自己的钱袋子够不够让佛祖高看一眼,若是不够的话,还是回家洗洗睡吧,佛祖从来不渡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