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眼睛冰冷的看向一直盘膝坐在地上的了心和尚,冷冷问道,“了心大师,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了心和尚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小声念诵着佛经。
叶瑾气极反笑,“好,好得很,事到如今了还嘴硬是吧,今日人证物证俱在,你弘觉寺做了这么残暴不仁之事,若是本官视而不见,就对不起头上这顶乌纱帽。”
旁边的张狗子大大咧咧的说道,“大人,还给这些秃驴废什么话啊,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即抄了这个鸟寺。”
听到张狗子的话之后,台下那些和尚明显躁动了一下,念诵佛经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更有甚者这时候已经不再念诵佛经了,而是抬头朝石梯上张望,想要看清楚大缸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不急,事要一件一件的做才行。”但是没想到叶瑾却没有第一时间下命令抄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跪在一旁已经成一摊烂泥的那个小宦官。
“此人仗着自己内侍的身份,无辜殴打我上元县差役,阻碍执法,根据《大明律》,视同谋逆,所以今日本官按律斩了你,你可有话说?!”叶瑾看着这个吓懵了的小太监冷冷说道。
小太监的嘴巴里已经没有几颗好牙齿了,满嘴血污。
听到叶瑾果然要杀他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他身后的赵武仁早有防备。
狠狠一刀背拍在他的肩膀上,顿时将其拍翻在地。
叶瑾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在他仗势欺人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自己要承担什么命运。
有时候,那些权贵养的狗咬起人来,比他们的主子还要狠。
但是这些狗忘记了,他们曾经也是劳苦大众,曾经也是被人欺负的对象。
有朝一日攀附上了权贵了,就扭头朝自己的同类能牙了?!
叶瑾上辈子就经历过这种事。
某个寒门学子考入最高学府,并进入一家很不错的单位之后,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了,转而为那些有钱人张目。
甚至将那些寒门学子讥讽为‘小镇做题家”,认为这些寒门学子不该质疑那些高贵的戏子们。
可是他忘记了,他曾经也是低贱的“小镇做题家”啊。
现在有人给了他一块骨头,他就忘记了自己是谁了吗?!
而那些高贵的戏子们,本身就吃着山珍海味,但是依然惦记着普通人手里的窝窝头。
所以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叶瑾都十分厌恶这些权贵的狗腿子。
因为这些狗腿子咬人,不但恶心,而且才会真正的入骨三分,十分伤人。
和那些天潢贵胄相比,叶瑾的出身很卑微。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被那些特权阶级和他们豢养的狗腿子嘲讽的对象。
上辈子,他被嘲讽为小镇做题家”。
不。
他甚至算不上是‘小镇做题家”,而是‘小村做题家”。
这辈子要好一些,是乡下土财主的傻儿子。。
如果不读书不考科举的话,他会在乡下过上人上人的享乐日子。
毕竟在乡下的话,土财主家的傻儿子也勉强能算得上特权阶级,带着自己家的家丁,再牵着几条凶猛的恶犬,走在乡间小道上耀武扬威,那些佃户见到之后都会腿肚子发颤。
当然了,叶瑾自然不会去做这种没品的事。
但是这里可是应天府,一块招牌落下来砸死10个人,有7个都是当官的,所以乡下土财主算个屁啊?!
特别现在是洪武年间,文官的势力远不如明朝中后期那么强大。
参加科举考试的读书人虽然也有官做,但是身份和地位要比国子监的监生都要差很多。
换句话说。
就是叶瑾不管是身份还是官职,虽然勉强能够说得过去,但是依然处于被别人鄙视的尴尬地位。
而且很多时候不是被那些权贵鄙视,而是被他们豢养的狗腿子们鄙视。
这些狗腿子们为了博得主子的欢心,为了主子投食的几块骨头,咬起曾经的同类起来,比他们的主子还要凶狠。
就比如这个齐王府的小宦官。
小小年纪就进宫当了内侍,必然有一个十分悲惨的过去。
但是在对待同样出身卑贱的赵武仁的时候,这个小宦官不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且口出狂言,甚至还动手伤人。
这还是知道赵武仁是上元县捕快的情况下。
谁不知道上元县县令叶瑾是活阎王?!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