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泰点点头道,“最终的落脚点依然在这桩案子上面,而且只有在官面上斗倒了叶瑾小儿,商税改革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废黜,如果是暗地里捅刀子,朝廷根本没有废黜商税改革的借口。所以我们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佛门那群秃驴上面,他们只是一股助力而已,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尚礼兄大才,在下敬你一杯。”李景隆端起酒杯,朝着齐泰说道。
其他几个人也都端起了酒杯。
解缙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齐泰的这番分析确实比自己的要靠谱得多。
几个人喝了一杯酒之后,一楼戏台上,临渊阁的当家花旦曹大家已经做好了登台的准备了。
这会儿临渊阁也已经坐满了人了,几乎都是曹大官的戏迷。
由此可见,曹大官在应天府的号召力有多强。
雅间内。
几个人不再谈论关于叶瑾的事,而是开始喝酒取乐。
不过没几分钟,雅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众人回头一看,就见几个勋贵子弟直接走了进来。
李景隆见到这几个人,立即笑呵呵的站起身,笑着道,“诚哥儿,邓三哥,傅五哥…你们今日可是来迟了,得自罚三杯才行。”
来人正是冯诚和邓译等人。
冯诚笑着道,“今日有事耽搁了,要不然曹大家登台,我等岂有错过的道理。”
“哈哈,不管有什么借口,这三杯酒兄弟可是罚定了。”
李景隆和冯诚等人说笑几句,然后才将齐泰、黄子澄等人和他们相互介绍。
齐泰等人一听来人是冯诚和邓译等人,就知道李景隆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因为昨天晚上弘觉寺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应天府了,个中细节他们也是知知甚详,自然知道冯诚和邓译等人在叶瑾的手里吃了一个大亏。
说难听一点。
就是这些人和自己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而李景隆也是勋贵子弟。
所以把冯诚和邓译等人叫过来相互认识,也算是相互结盟了。
所以齐泰等人也是刻意结交。
一时间,雅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曹大官终于开始登台唱戏了。
曹大官不愧是临渊阁的当家花旦,声音空灵悦耳,让人听之心醉仗。
一曲罢后。
一个长得十分魁梧的勋贵子弟好奇问道,“曹大官只是一个戏子而已,为何大家都叫她”大官”啊!?”
“哈哈,傅五爷不知道其中缘故,就由在下替傅五爷解释解释吧。”解缙将折扇打开,一脸嘚瑟的说道。
众人都知道这厮又要开始卖弄自己的才学了。
不过都没有打断他,而是任由他发挥。
“将戏子雅称为”官”,自古有之…”解缙一边用折扇扇着风,一边卖弄学识,“傅五爷可知”官”字加一个草字头念什么!?”
这个魁梧汉子虽然是官宦子弟,但是都是勋贵武将。
所以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读的书不多,更不知道官”字上面有一个草字头是什么字了。
不过解缙也知道分寸。
更知道惹怒了这些粗鄙的武夫,人家会把自己的蛋黄都给捏爆了。
所以也不敢再卖关子,而是继续解释道,“官”字上面加一个草字头,念”菅”,然后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将唱戏的戏子称之为菅官。”
”菅”本来是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而戏子本身也曾经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但是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就被卖去当戏子,遭人取消玩弄甚至侮辱慢慢。。
这些戏子不管是成为当红花旦,又或是没有唱出什么名堂出来,都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比如说《红楼梦》里的那些侍女或者戏子,就是如此。
就比如说十二小戏子,就与佩凤、偕鸳、香菱等姬妾的关系很好,但是与贾家的主子们关系很一般。
虽然皇妃贾元春也很喜欢十二小戏子中的龄官,但是也只是像喜欢物件一样喜欢。
这些戏子与那些侍女或者姬妾才是“方以类聚,物以群分”。
所以戏子们的命运如同其名字一样,不过是淤泥中的草芥。
虽然被称之为“官”。
但是实际上却是菅”。
不过等到了21世纪,这个情况就发生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