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子皱眉,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傻女人的报复方式还真特别,收拾别人怎么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取下她手上的空杯。随后,取来一条干帕,动作仔细小心地握起她被烫伤的小手,擦干水渍。而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细致地为她涂上金创药。
这是上好的药膏,只涂薄薄一层,那刺目的红肿便在一阵清凉中迅速消退。
这么贵重的药膏岂是一名小太监随身配备得起的?
再说,那双比女人还要修长如玉,处处透着娇嫩富贵的双手,又岂会是一名劳碌命的小奴才?
还有那手三两句就能把女人哄得滴流乱转的本事,除了那个作死的浑人,还能是谁?!
夕颜瞅着这张陌生的脸,心底起初在听到他自称“小颜子”的时候升起的疑惑一扫而空。
然而认出他的真身,她倒更加心恼:该死的东西,走到哪儿都改不了招蜂引蝶的****气!
可恼归恼,恨归恨。
当看见他收起药瓶,并无意为他自己上药时,夕颜的嘴角轻轻抽搐,瞟着他手上大片的红肿,再大的火气也终是抵不过心疼,只是口气依然很冷:“你也上药。”
被她识穿身份,他非但没觉意外,反倒顺杆爬,揶揄了一句:“心疼了?”
这把声音清润动听又富有磁性,浅浅,柔柔,听在女人耳中真是惊心动魄的蛊惑。
夕颜突然笑得阴森森,一把擒住他的衣领,凶狠地拉到眼前,阴恻恻地警告道:“再敢四处沾花惹草,我叫你做真太监!”
“你舍得?”濯焰烈笑得十分欠扁,即使易了容,也掩藏不住他吊儿郎当的得意。
这嚣张得瑟的嘴脸真真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夕颜怒火万丈,正想动手再给他点颜色长长记性。
只是还没动手,忽见手上的人似一个没站稳,高大的身躯如大山倒塌般将她一头压倒在床。
夕颜来不及惊讶,便听他又犯了涎皮涎脸的劲头:“宝贝好热情,这么迫不及待想念为夫了么?只是……现在时辰尚早,我们这样不太好吧?……宝贝等等,今晚为夫一定加倍、加倍努力!”
“啐!”夕颜被他突然压倒动弹不得,本是怒极不想理睬他,可他越说越来劲,连那么不着调的调侃话,也像顺口溜似的,唱着歌地往外奔放。
与濯焰烈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厚颜无耻相比,夕颜的小脸,瞬间像喝了几坛子的陈酿,羞红一片。
这大咧咧的言语实在叫人羞赧,夕颜不得不调转过头,才能压下脑海里汹涌澎湃而来的遐思。
双颊飞醉,艳若桃李。
濯焰烈凝望着怀中的美人,实在情难自禁,在她娇媚的眉间,落下一记,饱含道不尽的情愫的一吻后,缱绻温柔地埋首在她的颈项间,与她脉脉交颈相依偎。
没有惊天动地的激荡,没有甜言蜜语的悱恻。
只有温馨温暖,平静地倘佯着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