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谦和段敬烟被夕颜熟识的语气错愕,两人不觉互视一眼,可尽管满腹疑惑,他们还是谦瑾地回应道:“正是微臣,微臣参见……额……”
两人刚要下跪,才蓦然记起这位与已故皇后十分酷似的女子尚未册封,便只好尴尬作罢,转而向夕颜微微施了一礼。
“事情处理得如何?”濯焰烈免了他们的叩拜,直接问道。
柳少谦和段敬烟瞧了眼一旁的夕颜,一副欲言又止。
濯焰烈微微颔首,示意他们道:“不碍事。”
这毫不避讳当真令两人吃了一惊,虽不断听闻皇上对一名宫婢极尽盛宠,也断然不料会到了毫不保留的地步。只是此事非同小可,真的可以么?
柳少谦和段敬烟互望中,彼此眼里有着同样的疑问。
“但说无妨!”濯焰烈握着夕颜的手,不让她“识趣”地退避。
“是!”柳少谦眼尖将他们的举动全看在眼中,当即不再避讳,如实禀告道:“按皇上的旨意,户部已经陆续调出五十万石的粮草!”
“调动粮草?”夕颜心中暗吃一惊,是什么大举动要动用这么庞大的物质?
蓦然间,一股清明浮现脑际,她怎么脑袋变笨了,濯焰烈是什么人物,那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男人。他怎会放任跳梁小丑在他眼皮底下晃荡!
而依照他的秉性,往往预谋越是不动声色,结果越是惊天动地呀。是她太急躁,没有及时看透,还不明就里地与他大吵。
想来,夕颜深觉赧然,小脑袋一路地往下耷拉……
忽然,她被他握住的手上传来不轻不重地捻动。
夕颜诧异地拿眼神偷瞄向头顶,见那人虽是面不改色地在听臣子的汇报,但那染笑的眉梢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愉悦之色,显然并未将她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
夕颜微微宽心,也有样学样,悄悄地握了握他的手。
这时,只听就任礼部侍郎的段敬烟上奏道:“祝贺贺兰纳族族长大婚的贺礼臣也已准备妥当,绸缎千匹,珠宝五十箱,以及其他礼品,共计二百车,届时将与御驾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