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身在皇宫之中,知晓苏盈盈坠入深渊一事终究会传到李氏耳中,索性心一横,取来苏盈盈曾给他写过的书信加以描摹,大致以她的口吻写了自己要在京城待上些许时日,让李氏一家勿要挂念。
信鸽掀了信条离去,即墨寒不由揉了揉眉心,显然是近来操劳过度,满心疲惫,飞玄端来一碗安神汤,搁在即墨寒的书桌前,欲待要退下,却被即墨寒唤了一声,他忙上前问道:“大殿可是还在为苏姑娘的事发愁。”
“已是五日,派去临南境地搜寻之人都是无功而返,本殿如何能放心得下,如今宁平王一事尚未落实,本殿也无法从宫里脱身……”
“大殿莫要忧心,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即墨寒抬头,黑眸深不可测,随后缓缓开口,“可查出那夜为何齐王突然带兵赶来?”
“据齐王身边的仆从青木回禀,说是齐王早就觉察到宁平王背后党臣对大殿起了杀伐之心,想要借临南深渊险境置大殿于死地,只不过不成想再度弄巧成拙。”
即墨寒将拳头重重砸在了案台,随后起身,纯黑色的眼眸中泛起一丝丝狠戾,很快又湮没在无尽的幽深之中,“成凌近来如何?”
“自被皇后禁足在宫里倒是乖觉了不少,只是成日嚷着要见大殿,大殿不妨……”
“待明日,本殿自会请了皇额娘与成凌见上一见,毕竟自年后,本殿还未曾见过他,少女失踪一事,定是有人暗中通风报信给皇额娘,不然她也不会急召成凌进宫,也不会之后禁足于他。”
“是,事关宁平王,皇后乃是宁平王一氏,满门荣辱皆在皇后一人身上,不得不设身处地思虑。”
“罢了,你退下吧,本殿乏了。”
即墨寒扬手示意飞玄退下,飞玄会意,忙应声退了下去,随后与友安一道守在殿外,等候即墨寒再度吩咐。
而远在临南城担忧苏盈盈的李氏在接到书信后,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可待苏简读了书信后却是不由皱眉,待李氏睡下后,苏简方才唤来安和还有常隐商议要事。
“小少爷是说,这信并非小姐所写?”二人问道。
“正是,虽然这书信字迹与姐姐相差无几,但还是有略微差别的,我常年识文断字,也见过姐姐的笔迹,莫不是姐姐遭遇了不测,或是……安和,常隐,明日去白家打探一下,近来宫里有什么消息。”
“是,小少爷。”
苏简心下一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如今他年已十三,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和规划,对于苏盈盈,他更多的是敬佩与爱护,想要凭借自己的一份力量护他们一家人周全,如今觉察事情不对,他便要尽可能寻到真相。
果不其然,翌日一早,常隐便神色匆匆避开了众人,前来与苏简回禀,“小少爷,不好了,今日一早齐王身边的小厮青木传信,说是,小姐和齐王在临南边境深渊遇险,双双坠落深渊,至今生死未卜。”
“什么?”
苏简大骇,“那小厮人在何处?”
“还未走远,少爷,小少爷,您莫要一人出去啊,小少爷……”话还未说完,苏简便奔了出去。
青木刚离开苏盈盈府上,正待要拐一个巷口,便听得后头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他蓦地止步,转身看向奔来的苏简,忙拱手恭敬道:“苏小少爷。”
“我问你,你说的可句句都是实情?”
青木面露愁色,“小的不敢欺瞒苏小少爷,我家王爷如今也是下落不明,宫里的人已经搜寻了五天五夜都不见王爷和苏姑娘的踪影,实在无从分辨他二人生死。”
“那夜究竟发生了何事?如今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既然姐姐下落不明,那封书信又是何人所递?”苏简焦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