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旧案苏盈盈曾听即墨寒提及过,薛家之所以如今只剩下薛云锦一人,原是因为曾经薛宅遭遇过一场前所未有的火灾,以至于所有人都死于非命,而薛云锦因那夜贪玩跑了出去,这才幸免于难。
坐于蜀香居的雅座,阿哲恭敬地询问这二位点些什么,即墨寒与苏盈盈商议片刻便定下来了火锅的配菜,随后但见阿哲知趣退下。
“怎么今日想起来与我一同吃个火锅?”
即墨寒勾唇,“突然嘴馋了,但是又不想你劳累,便邀你一道来蜀香居吃个鸳鸯火锅。”
苏盈盈浅笑,“知道你喜欢吃辣的,我来时便让后厨特意给你调制好了香辣的蘸料,只是劝你少吃点辣,不然这大夏日的上火,有你好受的。”
“还是夫人知道心疼我。”即墨寒笑言。
“谁是你夫人,登徒子。”
苏盈盈白了一眼即墨寒,但随后也并未否认,婚期将近,她马上便成为即墨寒的正牌夫人,即墨府的嫡福晋,如今即墨寒私下里叫她声夫人也未尝不可。
“对了,阿寒,有一事我觉得蹊跷,想要问问你。”
即墨寒听了苏盈盈接下来的话,不由蹙眉,“你是说这薛云锦的丫鬟冬芝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是关于十几年前那场祸事?”
“正是,你不是曾说当年定的案子是意外走水,但疑点重重,因证据不足至今无法翻案。”
“是,我的确说过,当年薛云锦与我合作,也是想借助我王室之力追查当年的旧案。”
苏盈盈沉吟片刻,随后道:“那么这高家究竟和薛家有何愁怨,让云锦姐姐这般恨之入骨?”
“都是朝堂上口舌之争积攒下来的冤仇,后高启云抛弃薛云锦在先,更是火上浇油,这才使得薛云锦心灰意冷,回了临南城开铺子。”
二人正交谈着,随后阿哲带了一帮伙计前来端锅上菜,零零散散摆了一整个桌子,苏盈盈瞧见即墨寒点了许多包心牛肉丸,不由笑道:“这包心牛肉丸没成想你这么爱吃。”
“这牛肉丸一下锅,里面浸满汤汁,再在蘸料上一滚,入口简直美味。”即墨寒边将牛肉丸倒入锅中边说道。
二人吃着美味的火锅,却是谈论着高薛两家的旧案,即墨寒待吃过一个牛肉丸后,摇头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插手此事,这是薛云锦和高启云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我之前便说过,薛云锦城府极深,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单纯。”
“我知道你说的有理,但一直以来云锦姐姐都待我极好,如今被那高公子纠缠,其实我不过是想弄清楚这其中缘由。”苏盈盈搁下筷子无奈道。
“十几年前的旧案,薛云锦一口咬定是高氏所做,这些年她处心积虑暗中搜寻证据,此女心机深重,我们不便在明面出手,倒是可以暗地里查证。”
“暗地里查证?”
即墨寒瞧着苏盈盈困惑的神情,“向来聪明的你怎么在这个事上犯迷糊了,暗地里查证,就如宁平王一事,你不是说薛云锦于你有相助之恩,你大可以暗中助她查案,顺路也可摸清这其中冤情,若是破了这桩旧案,想来知府定会记你个大功。”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苏盈盈喜上眉梢。
“盈盈,你呀,薛云锦不过与你是合伙做生意的,她助你其实也是助她自己,你何苦替她这般做。”
“我也不知道,可能在旁人眼里,我太过多管闲事了,可是若是不还她的人情,我心里却是过意不去的。”
即墨寒不再言语,而是从锅里捞出一些熟了的肉片搁到苏盈盈碗中,宠溺道:“多吃点,这几日怎么瞧着你清减了不少,可是菜馆那边忙不过来?”
“不是,我这身子娘胎里带出来的弱,吃多少都不长肉,如今用了许多补品这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你别担心。”
即墨寒听了苏盈盈的话这才安心不少,想起近来西洋人入住临南城一事,便道:“近来西洋人在温泉山庄歇脚,昨日我与福郡王面见了其中一名洋人大厨西歇尔,他说想寻个时间与你切磋一下厨艺。”
“好啊,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