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锦自江南归来,便听得金绣阁遇到波折,不由差人请了苏盈盈去瞧瞧,金镶玉在阁中愁眉不展,见了二人,忙是一喜,“可把福晋和云锦你盼来了。”
“金掌柜这是怎么了?”
苏盈盈接过阿寻递来的茶盏,并未喝,而是搁在了桌前,“如今云锦姐姐回来了,江南织锦的合作也已定了下来,金掌柜该是高兴才是。”
金镶玉深深叹了口气,“本应该高兴,但近来金绣阁的生意并不好,虽然绣样上面都是精上加精,可你们瞧这几个月的账目开支。”
薛云锦和苏盈盈相视一看,一同看了看账目,皆是一震,薛云锦蹙眉而道:“这几月的进账确实大不如前,可是经营出现了问题?”
“若是我知晓问题所在,便不必请二位前来商议了,我查了这段日子送入宫的衣裳绣样,皆是完好的,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苏盈盈沉吟片刻,安抚道:“金掌柜莫慌,待我回去查探一下这其中情况,再行商议对策。”
“好。”
薛云锦却是愁绪未减,拦住欲待要走的苏盈盈,目光阴冷,“也许我知道金绣阁为何这几月生意这般不好。”
苏盈盈先是疑惑,随后恍而大悟,“云锦姐姐莫不是说的这高氏?”
“高启云?”金镶玉大惊失色问道。
“不,高启云断然不会做如此出格之事,如若我猜的不错,怕是其妻姜氏动的手脚。”
“可是我查了所有绣样,皆无任何问题,那这生意何故就不好了?”金镶玉十分困惑。
“生意不好并不在于绣样不精,相反可能正因为绣样太过精致,稍微做细微的手脚,也可掩人耳目。”
苏盈盈这般说着,随后笑言,“这事,便包在我身上吧,如若真的是姜氏所做,那么她定是要吃亏的。”
“想来福晋是已有了主意,那便有劳福晋出面了。”
见金镶玉这般客气,苏盈盈莞尔一笑,“金掌柜不必这般拘礼,我们合作多时,金绣阁生意出了问题,我自然要上心。”
自金绣阁而出,薛云锦与苏盈盈边走边道:“如若真是姜氏,福晋打算如何来对付于她?”
“对付倒是谈不上,如若真的是她做的手脚,那么,自然是施以威压才是,不过姐姐,高氏对你这般纠缠,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姐姐是聪明人,自然该明白妹妹所说,姐姐自暗中查探高家与薛家一事,有时候大可借一把东风,许多事情便自然不攻而破。”
薛云锦若有所思,望着苏盈盈离去的背影,喃喃而道:“借把东风便会不攻而破……”
高氏府前阁,高尚志眉头微皱,看向一旁垂头不语的高启云,呵斥道:“当真是糊涂,如今你也是有妻房的人了,成日里去招惹那薛家风尘女子,成何体统。”
“父亲,云锦她不是风尘女子……”
“你给我闭嘴,当真要气死为父你才罢休?”
高尚志颤抖地伸手指向高启云,“不肖子,如今你已有了妻妾,还心心念念惦记着这薛氏,薛家与我们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想要过门,绝不可能。”
“父亲!”高启云哀求似地看向高尚志。
“没得商量。”高尚志拂袖离去。
一旁跟着高尚志的仆从开了口,“公子,如今老爷正在气头上,怕是您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高启云轻轻叹了口气,“都过了十几年的事了,还这般计较,老爷子也真是……云锦那里也始终不松口,唉。”
仆从会意说道:“不然先从薛姑娘那里下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