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尧氏一听闻即墨寒要断案,登时变了脸色,还未待即墨寒发问,连忙叩头认罪,“王爷饶命,下官知罪。”
“哦?知罪?知府大人何罪之有?”
尧氏回身看了看谢逸云以及赃物,忙颤抖地指向他,“定是谢家公子私自走私禁品,才引得王爷震怒,王爷,是下官失职,竟在眼皮子底下发现这等事。”
即墨寒若有所思瞧着案台说道:“看来,知府大人私底下与谢家交往不浅,本王什么都未说,你怎知这谢家公子是因走私之罪跪在此处。”
“不然……不然还能是何罪?”尧氏底气不足问道。
立在即墨寒身旁的友安将一纸壮告交到尧氏手上,尧氏瞧了后,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谢逸云,谢逸云却是沉默不语,随后尧氏惊慌道:“王爷给下官看这个做什么?”
“想来知府大人怕是忘了,这些状告都是傍水镇的商人联名上诉减免赋税一事,本王自京中已然有专门官员下令全城镇的赋税统一,傍水镇历年上交的赋税之额虽是足量,又何故在账目中出了这般多漏洞,许下的银钱去了何处,尧大人可否知晓?”
一众人俱流露出一闪而逝的震惊之色,尧氏眼瞅着自家账本到了即墨寒手中,顿时气恼,转身看向管家。
“你不必去瞧他,本王下令彻查自然要彻查清楚,说说吧,你们是如何官官相护,克扣百姓赋税,走私西域禁物?”
回过神来的尧氏连忙叩头,“王爷,冤枉啊,下官与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一丝联系,都是……”
尧氏恍而想到什么,连忙指向谢逸云,“都是他一手干的,这些年来他走私不少禁物,谋利颇多,下官虽有心管,但奈何他父亲乃是礼部中书,位高权重,下官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官当真与此事无关。”
即墨寒笑笑,再度接过友安递来的册子,看了几眼,惋惜道:“尧大人上任也不过两年,偏偏这府上的进账,那可是颇多啊,尧大人莫不是自己还暗中做了什么生意,不想让旁人知晓?”
“王爷,下官……下官……”尧氏瞠目结舌。
即墨寒重重合上册子,怒指尧氏,“今日之事已经彻查清楚,傍水镇知府尧氏贪污赋税,欺上瞒下,又与谢氏私传走私之物,谋利颇多,特削其政位,押赴大牢,经由皇上审查再做定夺。”
随后,即墨寒也下令将谢逸云看押,收缴走私物,夜已深,待明日书信京中官员,方再定夺。
知府尧氏下狱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傍水镇,那些平日里受尧氏欺诈的商贩纷纷立于官府门前声讨尧氏,苏盈盈与即墨寒歇在驿站之处,翌日入公堂之前,发觉这般多人立于官府前,不由吩咐凌云道:“且去问问他们有什么诉求,待会可一应道出,切记,耐心询问。”
“是。”凌云负拳而道。
苏盈盈本因身子弱大可待在驿站歇息,但她放心不下特陪即墨寒赶赴官府,正巧遇见素衣穿着的海棠,忙是问道:“海棠姑娘?”
瞧着恢复女子扮相的苏盈盈,海棠连忙福身,“王妃大恩,民女无以为报。”
“莫要行这般大礼,为你恢复良籍,也因你性子良善,不愿与这帮人同流合污,这是你应得的。”
“殷氏所作所为定要昭示天下,她这般毒待众姐妹,今日我特地前来等待审判。”
即墨寒高坐正位,听得审判之人一字一句念下所跪之人的一众恶行,言行凿凿,令人愤恨。
殷氏经营风月楼不当,里外勾结达官贵人,卖身为奴,终身不得赎身为良籍,谢逸云及谢家牵连之人流放边疆,尧氏因牵涉诸多命案赐死。
听着这般审判,海棠却是浅笑,“终究便宜了殷氏。”
飞玄上前给海棠行了一礼,“海棠姑娘,殷氏乃是风月楼的掌事,但这些年一直苛待这风月楼的姑娘,因而王爷下令废她双足,也算为姑娘这些年受的苦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