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连夜赶赴京城陪伴即墨寒操办法会之事,而苏简则是留在府上准备得了空去拜访自己曾经的师父陈伯仲。
他将给萧兰月配好的药材放置好,正碰上李氏亲自端来了一碗鸡汤,他紧忙上前替李氏端了来,温声说道:“娘,儿子就是说千遍万遍您都不放在心上,这点小事让下人做便是了,您莫要操劳了。”
“知道我儿为我好,鸡汤就得为娘亲自炖才能将这汤炖得滋养,她们这些孩子哪里会做这些。”
苏简无奈,也并未再劝,扶着李氏坐了下来,“娘,今日许家老爷送了牌匾而来,儿子觉得不易招摇惹人非议,便让安和收了起来。”
“你做的很对,如若太过居功自傲,反而会引来人嫌妒,切记行事不张扬,为人谨慎,张弛有度,方才能走长久之路。”
苏简微微点头,端起鸡汤喝了几口,随后搁了下来,说道:“明日儿子想去拜访一下陈老先生,毕竟他曾是我的恩师,一手教我习医,我这才有机会得了柳太医的赏识进宫给皇上以及诸位娘娘诊病,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儿子也该是时候回报恩师了。”
“你想来是有主意了,为娘便不再过多追问,知恩图报,善莫大焉。”
李氏起身拍了拍苏简肩膀,又道:“时辰不早了,喝完鸡汤便歇息吧,明日你还得去拜访陈老先生,可莫要迟了。”
“娘,您也且睡吧。”
苏简让穗儿伺候李氏歇息,自己则收拾了案台前的方子,搁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匣子之中,一旁的安和瞧着不由问道:“二少爷,如今您在临南城小住,可否要去给徐大夫上柱香?”
苏简微微叹了口气,“是啊,徐大夫是我的启蒙之师,若不是因身染重病年纪轻轻过了世,想来这医术定是高超绝伦,明日拜访完师父,我们再行去给徐大夫上柱香。”
“是。”
待熄了灯,安和悄然退下合了门,这才安心与下人一道收拾屋外的桌椅,随后方才歇下。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苏简便带着安和去了成医堂,因着成医堂的掌柜的常年定居京都,成医堂多是陈伯仲和几个伙计打理,苏简自京城回来之际,便寻了成医堂的掌柜,盘下了成医堂,想要趁此机会将成医堂正式交由陈伯仲手上。
“师父。”
陈伯仲本吩咐着学徒捣药,听到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缓慢地转过身子,浑浊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泪水,他张了张口,不可置信地激动道:“苏简?”
“师父,是徒儿,徒儿给师父叩礼。”
苏简欲待要跪,陈伯仲忙颤颤巍巍上前拦住了他,“使不得使不得,如今你身份贵重,可莫要给我这一介布衣行礼。”
“师父一生清明,不喜沽名钓誉,提拔徒儿进太医院,乃是徒儿之幸,这一跪,您当受得起。”
坳不过苏简,陈伯仲只得受苏简一拜,起身后,陈伯仲将他迎至里屋,小伙计斟了茶,便退下干别的活,安和在外守着,苏简方才道:“徒儿自京中回来之前寻了成医堂的掌柜的盘下了成医堂,今日徒儿来是想这地契交给师父,也算了了师父一番心愿。”
“这……使不得,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大半辈子都耗在药学医理,对于经营医馆当真是没有心力,万万受不得。”
“师父,若非是您一直打理成医堂,也不会有如今成就,徒儿一直没机会报答师父,您莫要拒绝徒儿的好意。就当徒儿孝敬您的一份心意。”
陈伯仲听得苏简如此真诚之言,不由叹了口气,“好,我便依你,只是日后成医堂的收益,你得抽六成,不然我便不应了。”
“三成。”苏简淡淡而笑。
陈伯仲意味深长看了苏简一眼,“好小子,在太医院这段日子,医术精进不少不说,这脑子也比从前更灵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