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排好白修远的婚事,苏盈盈又收到了远在傍水镇海棠的来信,说是风月楼已经修葺好,名为香玉馆,特邀苏盈盈自铺子开张前来瞧一瞧。
苏盈盈正想着得空去看看铺面的安排,不成想海棠已经提前打点好一切,与即墨寒商议过后,她在府上歇息了一日,便乘船去了傍水镇贺海棠开张之喜。
“参见王妃。”
待到了香玉馆,海棠福身给苏盈盈行礼,苏盈盈忙扶起海棠,笑言,“今日瞧见香玉馆当真称得上这名字,不光馆内布置得大气,就连盛装香料的瓷瓶仪器都十分精致,难为你这般费心了。”
海棠将苏盈盈引至客堂叙话,客堂点着淡淡的香,是海棠亲自调制的改良版的安神香,香气清幽,最合适如今这夏日的炎热之态。
“听闻王妃去见了我师父。”海棠淡淡而言。
“是,自傍水镇回去,我便寻了空去拜访一名调香大师,倒是不曾想他乃是你师父,他老人家年数已高,不愿再卷入生意的纷争,因而我本意是为了去谈生意,倒是进了他府上未曾提及一字。”
海棠接过下人递来的香茶,并未喝一口,而是看着茶叶微浮在茶水之中,随后道:“我师父的性子,任谁说,他都不会有所动摇,他曾经经历过许多磨难,待归隐之时将毕生真传传授于我,便自此不再过问尘世之事。”
苏盈盈叹了口气,“原本想着你们师徒二人合作,定可以让傍水镇富庶起来,倒是不曾想还有这些缘由,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这本就不怪王妃,如今香玉馆刚开,许多客人多是慕名而来,但真正懂香之人不多,多是买个新鲜罢了,依着王妃之见,该如何改进铺子的经营?”
苏盈盈莞尔一笑,“你是个聪明的妙人,又怎会不知铺子如何经营,当下流行什么便多制些什么,而懂香之人自然不会选用你放在大堂陈列的香,若是他们愿意找你调制,这价格自然便高了。”
海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如今若是她一人调香根本是供不应求,不过若是寻几个学徒平素里制一些常用香,倒真的可以增加销量,而且还给她省了心力制作一些贵的香水和香料。
“懂香之人自然会不惜花大价钱买到自己所有的香,因而大堂可以陈列一些名贵之香,多数陈列平价之香,也好供老百姓挑选。”
海棠点头,带着苏盈盈在铺子转了一圈后,大致说了说这一月的进账收益,苏盈盈也根据自己经营铺子的经验提了自己的建议,海棠谨记以后,寻摸一个时辰后,便送苏盈盈回了临南城,看着船只慢慢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时,海棠不由感慨,“香玉馆的路当真是长着呢。”
婢子彩月在旁安慰道:“香玉馆才开张自然生意比不得那些开了许久的铺子,姑娘调香技艺高超,又得原先风月楼的姑娘们帮衬,想来日后定会越来越好。”
海棠正待要开口,便听得一伙计来禀,说是外头有一位公子求见,正疑惑间,海棠便瞧见一位紫衣公子自铺子外走了进来,眉眼精致,衣着虽简朴,但难掩一身华贵之气,落座于会客堂,紫衣公子开门见山而道:“在下紫程,乃是京都之人,前段日子拜会了闻老先生,得知这傍水镇新开了一家香玉馆,特来寻香。”
“公子千里迢迢而来,不知所为何香?”
紫程从怀中取出一张方子,递给了海棠,用慵懒的语调说道:“若姑娘能制出此香,在下愿以千金购之。”
海棠微微一怔,随后打量着面前这位公子,“公子,敢问你要调制此香可是安慰已逝去的亡魂?”
“是,姑娘可否能调制此香?”
“可以是可以,但恳请公子能告知我实情,毕竟这香如若调制出来既可以安抚亡魂,但同样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紫程笑笑,“姑娘多心了,京都治安颇严,在下不敢生出谋杀的祸端,更何况京中除了闻老先生,无人能制得此香,因而在下远道而来,只为求姑娘制香。”
“一月之后来取,订金付给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