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您当真要这般做?”
伺候在紫程身边的仆从达摩瞧着紫程正在研墨写信,不由烦忧道:“首领虽说知晓您偷跑出来的事,但终究未下令责罚于您,您贸然想要首领偷袭临南城,这……”
“照我说得去做便是。”
紫程蹙眉瞧着这客栈里头的摆设,不由感叹道:“都说这临南城乃是富庶之地,可我怎么却觉得这里竟比不得我们旗和部落,也真不知额父是如何想的。”
达摩悄然退了出去,自知自己家主儿是铁了心想要报复整个旗和部落,自己若是再劝,这条命不栽在自己主子手里想来也是交代在首领手上了。
他因自幼在京都居住,对云渊的主城颇为了解,又加之旗和部落兵器制造愈发精良,他便萌生了想要夺城的念头,旗和部落虽是小族,但其首领也是暗中萌生此念头,只不过因父子关系紧张,二人皆是不曾达成一致。
“此次只要额父愿意调兵,那么我便有必胜的把握夺下临南城,达摩,送去皇宫的书信可办妥当了?”
达摩负拳,“都办妥当了,只是香玉馆那掌柜的调制的香尚未制成,这……”
紫程微微皱眉,“那海棠姑娘说工期一月,但我总是放心不下,这段时日多派几个人盯着香玉馆,一但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来禀。”
而龙华殿内,大监李沧全本吩咐太监们掌灯巡视,恍而见一小太监急忙来禀,颇为失态,他不由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监,不好了,今儿个奴才当值,忽而见一匕首钉在了龙华殿外的一根柱子上,拔下匕首,方才见一书信,这才急忙前来禀言。”
李沧全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皱皱巴巴的书信,神色微异,“皇上还未歇息,这书信还需皇上亲自过目。”
“奴才已派人验了此信,并无任何异样,也未附任何毒药。”
“很好。”
李沧全很快便将此书信转交给了即墨雍成,如今即墨雍成的身子愈发不如从前,强撑着身子接过书信,细细读来,随后龙颜震怒,拍案而起,“旗和部落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与我云渊盛朝作对。”
“皇上息怒,这书信乃是值夜的小太监发现的,听闻此次旗和王子偷跑出来,想来此信定是那王子一人所授,或许与旗和部落整族并无牵连。”
即墨雍成气得浑身颤抖,“他一个王子若背后没有仰仗,怎敢这般轻狂,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掀出怎样的风浪。”
“皇上勿要气恼,保重龙体。”
即墨雍成起身踱步,暗自思忖片刻,随后说道:“传令下去,全城搜捕旗和部落王子,东巡旗和,以探实情。”
李沧全蓦地一惊,“皇上的意思是……要和亲王带兵出征?”
即墨雍成叹了口气,“除了和亲王,朕再无信任的骁勇善战之人,余下皇嗣年岁颇小,更是不能指望,传令下去吧,如若旗和部落得以安生,那便休战和解,如若不然,不必心慈手软,直接剿灭。”
李沧全忙前去夜传圣意,领命的威将军接下此任,便调派钱子睿为前锋,奉旨去临南城和亲王府传旨。
钱子睿因南疆一事与即墨寒等人共患难,加官进爵不说,还独得了一份良缘,取了贤妻,此番入和亲王府,他多是要叩拜即墨寒和苏盈盈大恩。
两个时辰后,天蒙蒙亮,即墨寒起身习武加练,一年四季他都每日早起练武,一来身体强健,二来可应对各种突发的兵况,果不其然,待他打完一套拳法,便见友安来禀,说是钱子睿求见。
将钱子睿迎进大堂,即墨寒随即赶来,“钱将军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旗和部落一事?”
钱子睿接过王府独制的果茶,并未喝上一口,而是郑重其事说道:“的确是因为此事,昨夜皇上下令要王爷亲自带兵东征旗和,意图便是探知旗和部落首领的意思,如若他真的有谋逆之心,便要打一场硬仗了。”
“紫程的心思难以揣测,但这首领的心思我们之前是摸过底的,他还不会蠢到公然与整个云渊作对,其中曲折……罢了,东征后再细谈。”
苏盈盈自起身便知晓了即墨寒要东征一事,顿时一怔,自己担心之事终究还是要发生,深思了好一会,她才吩咐后厨置办早膳,待二人谈完事后,皆去了里堂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