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易居大师被革职了?”
翌日一早,即墨寒便被急召进了宫,时隔两个时辰后,老肖前来禀明苏盈盈,易居因言行不当惹怒当今圣上,如今已被革了当朝法师之位,星象殿也由其弟子落尘掌管。
“王妃,此事在宫内已然是尽知,想必用不了多日,宫外也定是人尽皆知,易居大师也不知因何言语触怒龙威,着实惋惜。”
苏盈盈深思其中,也不知为何易居会这般冒失说错话语,想起此刻他定是被遣送回临南城安居,她不由问道:“如今这易居大师可是被遣送回了临南城?”
“正是,易居大师早些年一直居住临南城老宅,如今被免了职,想来是要回老宅度过余生。”
本还有些忧虑,但听了老肖的话,苏盈盈不由松了口气,“看来,皇上并非真的气恼。”
老肖困惑地看向苏盈盈,“王妃这话是何意?”
苏盈盈清浅说道:“若是皇上真的因大师的话气恼,便不只是革了他的职,还让他回临南城的老宅居住了,依着大师在宫中这么多年的一言一行,他也断然不会凭空惹恼皇上,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是,大师厌倦宫中的琐事,想让他的弟子落尘接任,但他素来不喜身外之物,尤其是金银之财,而皇上若是准他还乡必然会厚待,倒不如以这样的名由回去,也少些庸人来扰。”
老肖思虑后恍然大悟,忙揖手道:“王妃心思细腻,倒是老奴想得太浅显了。”
苏盈盈接过素素递来的茶盏,平了平茶盖说道:“哪里有你说得这般好,我不过是揣测了皇上的心意,至于是与不是,还得待王爷回来才能知晓。”
老肖应着,随后便退了下去,直到傍晚,即墨寒回府,神情多有倦怠,苏盈盈忙与他坐下,开口问道:“王爷今日在宫里待了许久,可是宫里有什么事?”
“今日早朝,有大臣力谏立太子之事,父帝本有动摇,后由易居大师谏言,说龙辰星正盛,如若提早立太子,恐会父子相克,最终落得无人继承皇位之惨相。”
苏盈盈叹了口气,问道:“皇上是因为此话而开罪了易居大师?”
“不错,父帝大怒,扬言易居妖言惑众,加之之前他与不少大臣结怨,无人为他辩白。”
苏盈盈让素素将晚膳备好,随后说道:“那么王爷可是相信皇上是真的生气?”
即墨寒看向苏盈盈,勾了勾唇角,“原来夫人也与我一般,并不相信父帝是真的开罪易居大师?”
“正是。”
苏盈盈道明自己的想法,即墨寒仔细听着,随后露出赞赏的目光,“夫人果然冰雪聪慧,的确如此,我也觉得这其中定有文章,或许是易居大师事先便与父帝商议好,前朝的这些近臣一直聒噪着要让父帝及早立太子,父帝这番震怒,一来是诫告众人勿要借天象之说作乱,二是警醒那些近臣进言,这般一石二鸟的计谋,想来只有易居大师可以想出了。”
“易居大师虽居高位但却从不沽名钓誉,当初初见易居大师,其实妾身并不觉得这位大师可以当此重任,可如今看来,倒是除了他,没人可以再为皇上考虑,就连他的弟子落尘有过之不及。”
即墨寒叹了口气,看着后厨来布膳,不由道:“无论怎样,宫内流言四起,想来易居大师也不会留在宫里,倒不如回临南城来的逍遥自在,好了,夫人,我们先一道用膳,用完膳,再说此事。”
“好。”
苏盈盈瞧着今日老林做得膳食,多是一些清淡的小菜,主菜是滋补的炖鹅和酸菜鱼,还有一份主菜是专门为即墨寒做的辣子鸡,这般配菜颇为齐全,又根据二人的口味做了调整,可见用心。
只是苏盈盈怀着孩子月份大了,害喜害得厉害,往往吃不了多少东西,偏偏那酸菜鱼提了胃口,苏盈盈吃了不少,即墨寒瞧着她肯用膳了,这悬着的心也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