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后,女子不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如若真的应了方才的话,那么会有什么条件等着她呢,女子心有不甘,不甘心这一辈子要这么埋没于傍水镇中,待收了摊后,彳亍了许久,终是决定明日午时过后去寻了那位夫人。
苏盈盈与即墨寒同行之时,即墨寒问道:“你一向理智,何故今日这般冲动,难不成仅仅是因为她的经历与你相似?”
苏盈盈轻叹,“其实不论她的遭遇是否与我相似,但凭这绣额上的绣样就足以见得她有才能,如若这才能淹没在这傍水镇之中,倒是可惜了。”
即墨寒接过苏盈盈手中的绣额,反复打量后,说道:“这绣额的图样精美且用料的确不假,搁在手里都十分暖和,只是金绣阁的绣娘个个出挑,与这位姑娘相比也更胜一筹。”
“所以,我方才问过她可否有去旁的地方的打算,可如今她有重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顾,因而我方才未曾提及让她去临南城一事,我们并非开慈善堂的,即便赏识一个人的才能,也需调查清楚方才能用人。”
即墨寒微微点头,随后笑意晏晏,“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夫人能这般看清时局,倒是难得,只是在傍水镇盘下一间铺子虽说花费并不多,但想来那位姑娘也并不会白白收下。”
“自然不能白白收下,夫君以为该如何来办?”
“既然盘下铺子,便租赁给这位姑娘,让她接任这铺子的掌柜,经营一段时日,每月分出银钱给你,起初可能生意并不好,那租赁的费用可以延后再给,这样施压,想来她定可以好好经营。”
苏盈盈眉稍一动,“施压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想来她日后定会明白其中道理,毕竟如若不施压,怕是断然不会激发一个人身上的潜质。”
二人回了客栈歇息,店小二特意给二人备了暖身的鸡汤,不得不说傍水镇这的每一家酒楼都颇为贴心,而且住宿价格也极为公道,接了鸡汤,即墨寒连声道谢,此次他们二人单独出行,只带了素素一人伺候,寻常时候,大多是他们二人独处,素素便知趣地等候在客栈。
“王爷,王妃,今日酒楼里有桩趣事,不知王爷和王妃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见素素主动开口言说,二人均是点头,素素方才道:“今日留在客栈,听闻前段日子傍水镇唯一一家的绣阁被盘了出去,盘下店铺的掌柜的本想做些糕点,可奈何还未开张几天,镇上的百姓都在抱怨这糕点铺子味道做得极差不说,价格也贵的离谱。”
“哦?当有这事,那糕点的价格能有多离谱?”
素素福身回禀,“听闻那糕点是用了足量珍贵食材所做,但味道极不好吃,寻常的一块糕点便要卖上三四两银子,便是那皇上用过的燕窝鱼粉都比不得这糕点金贵了。”
“燕窝鱼粉也不过数两银子一碗,寻常百姓可能一年劳作也赚得不过几两银子,这般定价高这生意定然冷清。”
苏盈盈细想便问,“可是这糕点既然做得不好吃,价格也不公道,何故这铺面还开着?”
素素解释道:“这便是奴婢觉得有趣的,这掌柜自己说了,他不以做糕点为主,只是在等待有缘人高价盘下这铺面。”
“高价?倒真是有趣,低价盘了铺子又要高价卖出,夫人,明日我们倒是可以会会这位掌柜。”
苏盈盈淡淡一笑,与即墨寒喝了鸡汤,随后相继入眠,待翌日一早,二人用过早膳后,便去了那颇有争执的铺面,瞧着围观之人众多,但大多是看热闹的,糕点铺子是个寻摸四十岁左右上下的中年男子,他并未在招揽生意,而是懒洋洋地坐在一旁晒着太阳,一旁的伙计也是无精打采地整理着糕点。
“这掌柜的当真是疯了,也不过三百两盘下的铺子,如今竟要八百两,谁买谁便是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