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活在暗处,向往的却是光明。
这是一群籍籍无名,但却又是一群了不起的勇士。
“听说青鹰和黑旗刺客的尸首都被慕容鹤送去了东花厅!”韩漠忽然道:“这事可是真的?”
裴英侯立刻点头道:“不错。慕容鹤将十多具尸体都送去了东花厅。”
“慕容鹤……!”韩漠冷笑着,这个慕容鹤似乎真的要和韩漠杠上了,总是做一些让韩漠很不爽的事情。
裴英侯眉头皱起,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终是道:“大人,卑职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韩漠凝视着裴英侯,轻轻道:“裴主事,我韩漠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是将你当做我的导师来看,所以你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裴英侯微显感动,终于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刚才得到消息,黑旗刺客的尸首如今正被挂在东花厅大门前,据说是要给黑旗一些震慑……!”抬了抬头,“青鹰的尸首也被挂了起来。”
于是在这一瞬间,裴英侯分明看见,韩漠的瞳孔急剧收缩,他的拳头缓缓握了起来。
“去东花厅!”韩漠淡淡道。
裴英侯忙道:“大人,青鹰的身份既然隐秘,我们无需将他的身份亮出来,而且……而且他们若是知道青鹰是我们西花厅的人,只怕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
韩漠摇摇头,“他是西花厅的人,回到燕国,就是要回家……我要去带他回家!”
……
……
东花厅。
这里幽静而阴冷,在花厅前的空旷场地上,立着十几根木柱,而那些黑旗的尸首,则被铁钩子勾住颈椎或者锁骨,挂在木柱子上。
阳光照在那些尸体上,显得异常的诡异,亦是异常的残忍。
一辆马车停在道路边,韩漠从马车中缓缓下来,望着那一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尸首,他的目光定在了青鹰的身上。
青鹰被铁钩扣住锁骨,挂在木柱子上,极是残忍,冷风吹拂,吹起青鹰的长发,长发飘动,他那一张满是伤痕血迹的脸庞时隐时现。
韩漠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青鹰的尸首走了过去。
青鹰,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国家,在异国避过无数的暗黑死亡,最后却死在自己的国度里,甚至在死后还要遭受挂尸的凌辱。
韩漠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冷静的人,但是此时他却明白,他的骨子里并非没有冲动的细胞,而是以前很少有事情挑战到他冲动的底线。
今天,他的底线被挑动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要冲动,无性情非好男儿!
韩漠步子越来越快,他紧紧地盯着青鹰,这个男人是代替自己死去,于公于私,他都要带着青鹰离开这里,回到西花厅,回到……家!
离大木柱不过五六米距离,韩漠的速度如飞,就像一条凶猛的猎豹,直冲过去。
隐匿的东花厅吏员顿时如同幽灵一样,从四面显出来。
韩漠根本没有理会那些人,奔到木柱子下,他右手成拳,铁拳狠狠击在了大腿一般粗的木柱子上,就听得“喀嚓“声响起,大木柱子竟是被韩漠充满力量的一拳打断,上面的一截立刻倒了下去,韩漠探出手,抱住大木柱,缓缓放了下去。
七八名东花厅吏员已经围上前来,将韩漠围在了中间,他们实在有些震惊,,自东花厅设立以来,还真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撒野,但是这个年轻人……难道疯了?
马车里的裴英侯已经戴着斗笠,风一般过来,亮出牌子,喝道:“西花厅吏员在此,谁敢动手?”
蒙着面孔的东花厅吏员眼中都显出不屑之色,已经凋零的西花厅,他们并不放在眼里。
韩漠虽然来过东花厅一次,不过那次负责防护的吏员并不是这一批,所以这一群人并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被看作疯子一样的年轻人,正是西花厅厅长。
韩漠将铁钩子小心翼翼从青鹰的锁骨取出来,看也不看一众东花厅吏员,而是背起青鹰,抬起头,淡淡道:“我要带他走,不想死的就闪开!”
立刻有人沉声道:“此人是魏国刺客,由我东花厅处理,你擅动尸体,该当何罪?”
韩漠一脸寒气,扫视东花厅中人一眼,再不理会,只是轻声道:“青鹰,我带你回家!”抬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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