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已是到了下半夜,温度也是更加阴冷,不过整个车队却是一片肃然,更有兵士来回地巡视着车队,极为森严。
“本来我也想不到他们会趁夜刺杀我们的人,然后化装潜伏过来……!”韩漠缓缓道:“不过那一群骑士忽然在我们换防之前出现,而且显露踪迹,那就肯定有些诡异了。他们在最不恰当的时间以最不恰当的方式出现,如果不是愚蠢透顶,那么一定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苗武肃然道:“确实如此。兵法有云,用兵之道,虚实不测,疑兵之道,另有他谋!”
韩漠笑道:“兵法嘛,我自然不能与苗大哥和其他将军比……我就是觉得这些骑兵的出现,最大的可能,便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将精力放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这样做,肯定是为了掩饰什么,我脑中自然想到了‘声东击西’这个词语。”
“这一手声东击西,倒是厉害得很,若非韩兄弟机警,几乎便要被他们得逞。”苗武神情肃然,握着拳头道。
韩漠冷笑道:“他们将我们的精力放在这头,必定会让我们忽略镇子里的情况。大家伙儿都是疲惫不堪,镇上也是鱼龙混杂,他们又都是精通暗黑之术,要在镇上做些文章,那并不是难事情……除了转移我们的视线,更为紧要的事,他们要让我们产生一个错觉,让我们以为他们就是要动手的敌人,实际上他们埋伏下的伏兵,还是准备在换防的时间准备行动,并没有提前……!”
苗武深以为然,问道:“韩兄弟却是如何察觉他们一定会潜伏在换防的军阵中?”
“要烧毁粮食,必须要做到不动声色,悄无声息……要做到这一点,先决条件,那一定是要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车队……!”韩漠指了指戒备森严的车队道:“只是这种情况下,我想没有几个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我们的车队吧……所以我想到换防时,在镇上休息的弟兄们便来换班,那么……敌人是不是有可能藏在这些人中,以这种方法接近车队,混入进来呢?我想了许久,只觉得这是他们唯一接近车队的途径了……!”
苗武恍然醒悟,赞道:“所以大人才会利用口令,辨别出谁是奸细?这真是高明之作……韩兄弟,说句不怕你责怪的话,之前我见你年纪尚轻,虽然钦佩你有击败施连云的武功,却不知你心思竟也如此慎密,看来我是想错了,韩兄弟的睿智,如今也是让我钦佩万分的。”
韩漠摇头笑道:“苗大哥过奖了。若非御林军训练有素,号令森严,大家的步调一致,这法子也是无用的。我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将这批粮食送去夕春县,那边灾情如火,我甚至都能想象无数灾民的悲苦境地,咱们既然办了这趟差事,为了那些灾民,那便是豁出性命,也是要将粮食送达的……!”顿了顿,皱眉问道:“苗大哥,这个宜春郡也是我国产量的大郡,按理说地方粮仓也有不少存粮,那些灾民目前应该不至于挨饿吧?户部已是发下了命令,让地方上官仓调粮放粮的……!”
苗武犹豫了一下,才苦笑道:“本来这事儿也不是我苗武能够过问的,我只是一名武将,干的事儿就是保家卫国而已……不过韩兄弟既然问起,我也就说说我的想法。宜春郡确实是我燕国的产粮大郡,而且纵观我燕国,这宜春郡的存粮仅次于会稽郡,自郡城到县城甚至是镇上,都是设有粮仓,每年除了上缴国库的粮食,存留下来囤积在地方粮仓的也不在少数……不过要让他们轻易吐出粮食来,我想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韩漠皱起眉头,轻声道:“苗大哥的意思是……地方上还要在这个时候做粮食的文章?”
苗武苦笑摇摇头,道:“韩兄弟,我们尚未抵达宜春郡,诸事不明,我也不好多说,一切等我们到了那边,自然可见分晓……但愿不要如我所料。”
……
肖木领人收集了奸细的尸体,找了一处空地,挖坑掩埋起来。薛绍领人在镇上搜寻,果然如韩漠所料,竟有将近二十名将士或者车夫力工遇害,他们显然都是在睡梦中便被割断了喉咙,这帮暗探下手却也是干净利落的很,杀人之时,并没有惊扰到邻近的其他人。
少不得将这遇害者的身份调查清楚,然后将尸首暂时掩埋在镇外。
这一夜之后,再无其他敌踪,天刚朦朦亮,韩漠便令集中车队,用过早饭,便开始在凌晨时分继续往宜春郡前进。
虽然夜里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监察使凌太监在专人的护卫下,倒是睡得极踏实,凌晨起身,他不急着坐马车,反而要一匹马坐着,说是要呼吸晨曦的空气,看看风光。
韩漠便将昨夜的事情简略地告诉凌垒,凌垒顿时变色,想不到自己呼呼大睡之时竟然发生了那样凶险的事情,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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