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恨洪家,但是洪家的后台太硬,以田家的实力,那根本是无法撼动如今洪家的位置,更是不敢去与洪家相争。
四家米铺子关上了门,伙计们无事可干,田布仁也不是善男信女,自然不会白白养着这二三十号掌柜伙计,但是这个时候若是将这一帮子人赶走,只怕这名声传出去,落个心肠歹毒为富不仁之名,这日后在夕春县也就难混了,想来想去,心生一计,便是暗中吩咐这一群人,每日里乔装打扮,每人各自带着十斤二十斤粮食,在街上搜寻买主,然后以低于大鸿米店的价格出售出去。
县衙传下命令不许私下买卖,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大部分的粮食因为县衙的命令卖给了大鸿米店,但是所剩下的粮食却也不少,眼看着黄金般珍贵的粮食堆积在仓里,这田布仁自然是要铤而走险的。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年头,就得冒险才能得财。
如今市面的价钱,那是一吊钱一斤粮,比之当初正常价格,那是高出一百倍有余,就算按八折将自家粮食偷偷卖出去,那卖出一斤粮食,就等于以前卖出了八九十斤,利润巨大,这完全值得去冒险。
这事儿做的隐秘,那是宁可少卖,也不去打草惊蛇,所以几日下来,虽然粮食卖出去的不多,但是却也没有被逮着。
不过今天却有些古怪。
按照往常,这个时候,派出去的十几号人,这时候也该回来一两个,但是如今快到了大中午,却是一个人也不见回来。
田布仁的心里升起一种极怪异的感觉,颇有些不安。
这要是被抓住,事情那是可大可小,真要有人借这事儿来借题发挥,田家那也是不好应对的。
他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脸上布满不安,有小妾见他烦心,上来讨好,也被他骂了下去,等了许久,才有人来禀道:“田三掌柜回来了!”
田布仁松了口气,还未多说,下人已经接着道:“三掌柜……三掌柜受了重伤……!”
田布仁面色一沉,惊道:“什么?重伤?怎么回事?”他话声刚落,已经响起田老三有气无力的声音:“叔,你要为我报仇啊……叔……!”
从旁转出几个人来,正是肖木扶着田老三过来,韩漠则跟在后面。
田布仁看到田老三鼻青脸肿不成人形,那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大吃一惊,上前两步,上下打量一番,沉声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大鸿米店!”田老三有气无力地道:“他们十几个人围殴我,二话不说,就是往死里打我……!”
田布仁急切地问道:“他们认出你了?”
“我什么都没说。”田老三道:“他们见着我,将我逼进一个胡同里,那是拳打脚踢……幸亏这两个路人见到我,才雇车将我送回来……叔,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田布仁看了肖木和韩漠一样,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普通百姓,也不多看,而是沉着脸,问道:“我问你,他们有没有认出你?知不知道你做些什么?”
田老三只能道:“我这张脸,他们眼熟,是认出来了……!”
田布仁皱起眉头,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半晌过后,才冷着脸,恨恨道:“洪家现在还真将自己当成夕春县城的主子了,既然认出你,还敢对你动手,那真是不将我田家放在眼里了。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这般打你,那便是将我田布仁不当回事……!”
他这话说的不好听,那是将田老三当成了狗,田老三听着虽然不顺耳,但是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道:“是啊,叔,打我就是抽你的脸,咱们……咱们不能教他们这般欺负……!”
田布仁来回踱着步子,喃喃自语:“容不得他们这般欺负人……容不得他们这般欺负人……!”片刻之后,他才停住步子,恨恨道:“事到如今,只能备上厚礼,往大老爷那里去一趟。咱们每年都往贺家交银子,如今大老爷总要主持一番公道吧……!”
韩漠闻言,心中冷笑:“这家伙只怕是气糊涂了。那洪家的后台是司徒静,若没有贺学之的许可,司徒静哪敢这般放肆,将整个米行都交给洪家做?洪家是枪,司徒静也是枪,拿枪的人正是贺学之,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商人,你们这些猎物去求枪手,那能讨到什么便宜?”
韩漠刚刚这样想,果见田布仁忽然摇头:“不行不行……,洪家这般做,那是有郡守撑腰,郡守敢这般做……嘿嘿……!”
田老三忍着疼痛道:“叔,你的意思,是咱们就这样算了?”
田布仁咬着牙,半晌,才长叹一口气,无奈道:“罢了,我们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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