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证还不作数?这外面还有他们私售的粮食,那可是明明白白的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死不认罪?”
田布仁看着田猪儿,这才知道,自己这一群伙计被一网打尽,却是因为这个田猪儿告发了。
他不知道这田猪儿是被威逼还是被利诱,一腔怨怒,爬起身来,上前一脚踹在田猪儿的腰眼,恨恨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
那田猪儿“哎哟”叫了一声,顿时被踢翻在地。
田布仁还要上前,县尉却已经快步上前来,一拳打在他的肩头,顿时将田布仁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未起身,县尉的朴刀已经搭在他的脖子边上,喝道:“好大胆子,大人在此,岂容你如此放肆?你不想活了吗?”
田布仁带着哭腔叫道:“大人,冤枉啊,大人……!”
“冤枉个屁。”贺知县骂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喝骂道:“田布仁,你私下卖粮,本应拘押下狱,不过念在你们田家是夕春县的老家族,本县给你几分面子,这大狱暂且给你免了。不过你们田家私卖粮食,我若是不处置,郡守大人那边是无法交代的……你既然有粮食卖,那就说明你们田家的粮食多得吃不完,嘿嘿,那好得很,如今夕春县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粮食,你这粮食既然多了,就该为民谋利,将这粮食拿出来救济灾民才是!”
田布仁惊道:“大人……!”
“来人啊,去田家粮库,将库里的粮食全数运回府衙……!”贺知县沉声道:“不要留一颗粮食……!”
粮食如金,这田家粮仓里尚余近万斤米粮,对于田家来说,若是被征走,那可真正是伤筋动骨,田布仁大叫起来:“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我……我知罪,求大人开恩,放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洪悟修嘿嘿笑道:“大人英明。像田布仁这种人,目无法纪,若不处置,不可服众,只怕回头其他人会争相效仿,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如今我夕春县最紧要的就是安定,若是都肆无忌惮,必定生乱……知县大人法外开恩,只征收粮食,那已是仁至义尽,在下佩服之至……!”
假山后的田老三咬牙切齿,低声道:“妈的,洪家是真够狠的,这是要斩尽杀绝……让我们田家永不翻身啊……!”
洪悟修一挥手:“都听好了,知县大人有令,将田氏米库的粮食都运到县衙里去……大鸿米店的人都跟着去帮忙,知县老爷日理万机,衙差弟兄们也是辛苦的很,咱们有一把力出一把力……!”他笑呵呵地看着田猪儿,道:“猪儿,带路!”
那田猪儿怯生生地看了田布仁一眼,快步出院子,后面一大群人跟上,那是去田家粮库拉粮食了。
田布仁双目怒睁,猛地大叫一声,随即“噗”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顿时溅在青石板地面上,染红了地面。
他这是急火攻心,这一口鲜血喷出,头晕眼花,顿时便晕了过去。
贺知县冷冷一笑,背负双手,沉声吩咐道:“自今日起,派人守在田府,不许他们家人肆意进出,他们要吃粮,那便拿银子出来买……他们有的是银子,五十两银子给他一斤粮……等灾情过后,回头再抽时间收拾他!”
洪悟修笑眯眯地道:“知县大人人英明!”
贺知县一挥手,向田布仁身后那干人道:“还不把他抬下去,死在这里,你们都要喝西北风去……!”
田府的下人这才手忙脚乱抬下田布仁,又赶着去通知府里上下,更是要人找大夫来看。
等田府众人退下,洪悟修才跟着贺知县出了院子,更是示意贺知县走到僻静处,四下无人,从袖中取出厚厚一叠子银票塞到贺知县手中,笑呵呵地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大人请笑纳!”
贺知县不动声色将银票塞进袖子里,一直阴冷的脸上此时才微微显出一丝笑意,“洪东家太客气了。郡守大人那是嘱咐过,这夕春县的米市要交给大鸿米店经营,本县自然是要尽心执行郡守大人的命令。这田布仁自不量力,要与大鸿米店相斗,能有什么好下场……洪东家,你放心做事,谁敢在后面做动作,本县定然第一个站出来为你做主……!”
洪悟修四下里看了看,凑近低声道:“大人,为何不将田布仁拉到大狱去?大狱里死上个把人,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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