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却迅速向李固那边靠拢过去。
裴英侯看着这二十多名摘下斗笠的暗黑吏员,冷笑道:“原来你们一直没有走!”
他自然看出,这一群暗黑吏员,正是被安排到远赴边关的吏员,本来有四十人之众,但是此时却有半数跟随李固出现在了西花厅。
毫无疑问,这群人事先早已做好了周密的安排,裴英侯发出召集令,李固这一群人便李代桃僵混了进来。
李固这一群人都是西花厅的精锐,对于花厅的每一个暗号切语规矩都是了若指掌,而且花厅吏员都是都是戴斗笠遮掩自己的相貌,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他们。
见到一处三处两帮吏员泾渭分明对峙起来,二处和四处的吏员们一时间茫然无比。
这种内斗,别说见,他们听都没有听过。
二处主事公输全和四处主事红袖都不在场,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帮谁才是。
裴英侯知道事态紧急,韩漠留下的后手,让他的计划受到了空前的阻扰,计划中自己负责的任务,在此时便应该开始发动,而李固的出现,完全打断了计划的实行。
裴英侯心中焦急无比,他冷视李固,沉声道:“李固,你留在京里,兴风作浪,是要西花厅手足相残吗?花厅第三条是什么,你可记得?”
李固冷漠应道:“裴英侯,那你可记得花厅第二条是什么?”
裴英侯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道:“李固,你问我今夜指令是谁吩咐,那我便告诉你,这是圣上的意思!”他平静无比,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卷黄绸,并没有打开,而是冷视李固:“莫非你敢抗旨不成?”
李固皱起眉头。
裴英侯冷然一笑,举起黄绸道:“这是圣上的旨意,我所令之事,亦是圣上所命,你们谁还有问题?”
李固淡淡道:“裴主事,当真是圣上的旨意?”
裴英侯紧握黄绸,冷笑道:“圣旨在此,你敢有疑?”
“不敢有疑!”李固神色平静:“只不过这份旨意,我却要进宫面圣!”
“面圣?”裴英侯不屑道:“你有何资格?”
李固从身上缓缓取出一面令牌,所有西花厅吏员见到,那正是韩漠所拥有的西花厅厅长黑铁令牌,亦是西花厅最高权力的象征。
看到黑铁令牌,裴英侯终于确定,李固率领精锐吏员留在京里,那都是韩漠早就布置好的,换句话说,韩漠对自己早起疑心。
黑铁令牌一处,众暗黑吏员无论是李固身边的还是裴英侯身边的,俱都单膝跪了下去。
自从薛公颜创建西花厅以来,这块黑铁令牌,就是所有西花厅暗黑吏员心中的圣物,那是不容亵渎的至高象征,某种角度来说,在西花厅吏员的眼中,黑铁令牌比圣旨更有威慑,因为黑铁令牌,就代表着这座暗黑机构的大脑。
李固手拿黑铁令牌,也就等于韩漠将厅长的权力暂时移交到了李固的手中。
看到黑铁令牌的出现,裴英侯的眼角跳了跳。
李固冷漠地看着裴英侯,缓缓道:“一直以来,圣上的旨意,都只会颁给厅长,并无颁给主事的先例。但是自公颜老在世之时,花厅的厅长在紧急状况之下,却是能够随时面见圣上。韩厅长离京之前,亲口.交代过我,一旦花厅有紧急事务,便可凭此令牌入宫面圣……你裴英侯能接圣旨,如今我李固手拿厅长的黑铁令牌,自然是可以面见圣上!”
裴英侯眼眸闪烁,他的眼角抽搐着。
众暗黑吏员都是静静地半跪在积满大雪的院子里,并无声息,便是裴英侯部下的一处吏员们,心中也知道黑铁令牌的分量,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裴主事,事到如今,你还想如何?”李固缓缓道:“厅长交待过,不要为难你,所有暗黑吏员,在厅长大人没有回京之前,不得轻举妄动!”
“你……你拿令牌是假的!”裴英侯怒吼道:“来人,拿下李固!”
但是此时李固手拿黑铁令牌,等于是暂代花厅厅长的职务,谁敢对持有黑铁令牌的李固动手。
裴英侯怒吼声中,不为人察觉地右手一抖,一道寒光闪电般击向了几步之外的李固,这暗器极为迅速,眼见便要打中李固,旁边一道影子窜出,以身体挡在前面,那暗器便打进了挺身而出的暗黑吏员身上。
这暗器显然是涂有剧毒,那暗黑吏员被暗器打中,立刻软到下去,身体抽搐几下,便即不动,而就在这一瞬间,跟随李固去而复返的暗黑精锐,却已经有数人出手,向裴英侯扑过去。
一处便有几人欲要上前抵挡,李固却已经将令牌往前一亮,厉声喝道:“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