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连续赶路,问宋世清道:“宋大人,你们赶路似乎很急啊?”
宋世清道:“不瞒大人,接到旨意之后,我们昼夜兼程,没有一刻耽搁。”
韩漠奇道:“什么事如此心急?”
宋世清脸上顿时显出奇怪之色,道:“等宣过旨意,大将军自然晓得了。”
韩漠点点头,心中虽觉奇怪,也不多问,一行人到了帅营之外,那柳公公便道:“大将军,可是现在就宣读圣旨?只是圣上交待下来,宣旨之时,军中包含都指挥使在内的将领,必须尽数在场。”
韩漠更是觉得古怪,如今西北军的最高指挥官便是自己,宣读圣旨,只需向自己传达,最多有韩玄龄这位副帅在旁便可,何须要将高层将领俱都召集过来?
但是既然有此交代,自然也不好违抗,笑道:“柳公公,正值大战之时,诸将分居各处,一时间都有军务在身,难以立刻聚集过来。好在也不急在一时,诸位一路上劳累不堪,用过酒宴,好好歇息一晚,本将今夜先传令下去,令诸将明日一早聚集于此,到时候柳公公再宣旨如何?”
柳公公点头道:“大将军既然如此说,自然依照大将军的意思行事。”
此时天已入黑,就在帅营之中设下了酒宴,这前线之地的酒宴,自然不能比京中,但是今夜酒宴却也是拿出了军中最好的酒菜。
一来固然是为了给钦差一行人接风洗尘,而另一个缘由,自然是为了韩漠新出世的孩子。
得知范筱倩为自己产下一子,韩漠激动的心情一直没有散去,宴会之上,亦是甚为欢悦,那些烦心之事也不去想,至若京中此次派来钦差十分怪异,他也暂时不想。
席间觥筹交错,除了向钦差一行人敬酒,更多的则是诸人向韩漠恭喜,韩漠心情愉快,来者不拒,宴席过了一半,就已经饮下甚多烈酒,酒劲也开始上来。
若是往日,韩玄龄自然要劝韩漠少饮,但是今日得知麟儿诞生,他知道韩漠心情大好,也不劝说,只是自己却尽量少饮。
毕竟所处乃是前线,事关重大,绝不能因酒误事。
等到宴会散去,韩漠固然已是醉醺醺的,那位柳公公却也是醉的迷迷糊糊,被人搀扶下去,众人随即也都散去。
这一夜在睡梦中,韩漠亦是感觉十分的兴奋。
次日早上,却是铁奎过来唤醒,洗刷过后,出了大帐,却见到营中的都指挥使以上将领俱都来到,众人见韩漠出来,都是拱手行礼。
说好一早宣读圣旨,只是那位钦差刘公公显然是昨夜饮的多了,韩漠派人去催,终是姗姗来迟。
柳公公过来之后,看了看诸将,问道:“大将军,人是否都到齐了?”
“孔非孔总兵以及两名都指挥使分兵占领了魏国的田元城,所以不能到来。”韩漠道。
柳公公微微皱眉道:“只是圣意说过,要都指挥使以上的将领俱都在场,才能宣读圣旨啊?”
众将面面相觑,只觉得大是怪异。
韩漠皱眉道:“柳公公,难道是要本将去将孔非以及那两名都指挥使召唤回来?如今他们镇守田元城,掐住魏国粮道,那是断然不能离开的。”
韩玄龄也道:“圣上只怕并不知道前线的战况。柳公公,孔非等人,万万不可调回来的。”
宋世清走到柳公公身边道:“柳公公,旨意宣读之后,若是有必要,可令人将圣上旨意往那边传达。战场之事,非同儿戏。”
柳公公想了想,才点头道:“既如此,咱家便先宣读圣旨。”
韩漠立时上前两步,韩玄龄、铁奎、夏侯德等一番将领跟在身后,俱都单膝跪下,等待聆听圣旨。
柳公公从袖中取出黄绸,缓缓打开,看了诸将一眼,才尖着嗓子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西北军连战连捷,显我大燕国威,振我燕军雄气,朕心甚慰。诸将骁勇,功劳卓著,望诸将胜而不骄,再接再厉,平剿西寇,待功臣之时,三军将士,必将厚赏。”宣到这里,柳公公顿了顿,众将还以为宣读完毕,只是一份激励士气的旨意,孰知柳公公看了韩漠一眼,继续宣道:“统帅韩漠,年轻有为,统兵有方,令我燕军势如破竹,朕心甚欢。今特宣韩漠急速回京,朕询军务,又行封赏,接旨即返,不得有误。前线军务,暂交由副帅韩玄龄执掌,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