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率领十三骑,持着白异发下的令符,在夜色之中,出了皇城,直往狼甲营驻营飞驰而去,驰马行进之中,一行人却是时刻注意皇宫那边的动静,按照白异的嘱咐,只要皇宫之内火箭升空,那么御林各营便要同时出手。
他现在必须迅速赶到狼甲营,集结起狼甲营的御林军,从中抽调八百御林精兵,只要火箭讯号发出,他便要率领八百铁骑,直扑向户部尚书府,擒拿韩玄道。
出皇城,往左侧穿过两条街道,转入一条小胡同,十几骑飞马如电,林琅一骑当先,忽听得骏马嘶叫,随即感觉身体一沉,座下骏马竟然往前栽倒。
林琅知道大事不妙,又听得身后传来阵阵马嘶声,厉声高叫:“有绊马索,大家小心!”
他从马上飞身而起,身在空中,却听得“咻咻咻”的箭矢之声破空而鸣,从正前方密密麻麻射来十多支又快又急的箭矢。
林琅半空之中挥刀,身体急速下落,挥刀打开几支箭矢,眼见便要落在地上,猛觉得脑门子一阵剧痛,却是有一支利箭冷不丁地从昏暗处射出来,正中他的太阳穴,他整个人便从半空中软软地摔落下去,人落地之后,只是挣扎抽搐两下,便即不动。
紧随其后的十三骑在一阵如雨般的箭矢袭击下,死伤大半,不等这些骑士反应过来,两侧的屋顶早已经跳下十多名黑衣人,动作灵敏,刀法了得,先杀伤兵,尔后合力攻杀活下来的骑士。
这群刺客动作娴熟,配合默契,而且一个个功夫不弱,那些御林骑兵虽然也都是能战之士,但是这群黑衣人陡然来袭,而且出手太过迅速,发起进攻之后,根本没有给予众骑士任何反应的时间,林琅即死,余人一时根本无力反抗,只是片刻间,连林琅在内的十四名骑士,俱都在这小胡同之内被杀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活口。
这群人黑衣人杀死林琅等人,也不理会现场,全都收刀而退,只瞬间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胡同里十几具慢慢变凉的尸首。
……
白异派出的另一名心腹将领徐断却是率领了近百骑赶往豹突营。
三大御林营,相比较而言,豹突营比狼甲营更难控制,毕竟豹突营之前乃是韩漠部下,其中有不少韩漠提拔起来的将领,白异考虑到这一点,派遣了百名精骑随同徐断赶往豹突营,就是要协助单立文一起共同调动豹突营将士。
疾风如电,徐断一行人赶到豹突营之时,如同他们所预料的一样,整个豹突营内一片宁静,大营辕门紧闭,十多名御林军士分列营门之内两列,佩刀在腰,肃然而立。
徐断取出白异签发的令符,沉声道:“打开营门,本将龙骧营徐断,奉白指挥使军令,前来传令!”
徐断心中明白,豹突营各门守卫,那都是从龙骧营调派而来,是自家人,只要自己报出自家名号,守卫自然会立刻打开营门。
正如他所料,他名号报出,便有几名御林守卫上前去,将营辕大门缓缓拉开。
徐断领着百骑进入营内,夜色之下,豹突营营房密密麻麻连绵起伏,徐断催马往大营深处而驰,他知道单立文所处营帐,所以径自前去寻他。
穿过重重叠叠的营帐,到得步兵营大营,却见得步兵营大帐之外,竟然列阵而待一支庞大队伍,阵列竖行,握刀持枪,不下千人,在夜色之中,这近千人却是如同一尊尊石像站定,虎视眈眈徐断一行,不发一言,而阵列前方,一名大胡子武将却穿上了步兵营护军参领的甲胄,骑在一匹黑色大马之上,手中握一大刀,威风凛凛。
徐断心如电转,见此形势,已知事情发生了变故,握刀的手青筋暴突,他身后百骑也都是紧握腰中佩刀刀柄,如临大敌。
徐断稳住心神,沉声道:“单参领何在?”
大胡子武将自然是刚刚上任的步兵营护军参领薛绍,他抬起粗壮的胳膊,大手一挥,身后阵列散开,从后面涌出一堆人来,数十名豹突营兵士押着二十多名将官从阵列中缓缓出来。
徐断扫了一眼,瞧见被押众将官之中,豁然有单立文在内,神色大变,厉声喝道:“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单立文等一众被押将领俱都被堵上了嘴,捆绑的结结实实,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架着大刀,瞧那模样,只要单立文等人稍有异动,架在脖子上的大刀必定会毫不留情地砍断他们的头颅。
“究竟谁要造反,本将倒真想知道。”从徐断身后想起一个冷淡的声音。
徐断和手下众人回头,只见在身后不远处,一骑缓缓而来,马上乘者一身甲胄,并没有带头盔,年轻俊朗,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寒冷的煞气。
很快,徐断等人就瞧见,从各处营房之后,一名又一名豹突营兵士显露出来,只片刻间,韩漠身边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兵将,这些兵将俱都是甲胄在身,全副武装。
徐断便是再愚蠢,此时也明白那年轻人是谁,惊道:“你……你是韩漠?”
韩漠淡淡笑道:“阁下深夜至我豹突营,不知有何贵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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