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担忧儿子们去了京城,以后家里的地怎么办,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担心。
村塾里的少年们也是很能干的,再在村里找些人就是了。
季家大房四兄弟都过来帮忙了,田春梅和林雪也过来帮忙做饭,如此集中的忙碌,果然在第二天下午就全部割完了。
利用中间的休息时间,读书郎们继续帮着拾麦穗,哪怕工钱少了许多,他们也没人放弃。
云林去和大家商量村里最近有空的耕牛,准备明天就开始烧麦茬、犁田。
季青燕带着弟妹们也在麦田里拾麦穗,不为别的,让弟妹们别忘记了当年的苦。
但是开始犁田时,看着小弟放学回家就跑去田里接替云林哥扶犁赶牛,她还是忍不住眼睛湿润了。
小弟并没有忘记当年的苦,他还在念念不忘学犁田当一个能撑起家的男子汉。
四年了,他早已不是当年有心无力的八岁孩童,他是个练了武有力气的少年郎。
身体早已比原来壮实许多,不需要藏着一手水泡不敢让姐姐知道。
季青燕也只作不知,不过是给他们打洗手水时,泡了一张蓝符又撒了些桃花在里面。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桃花上,嘻嘻哈哈笑着说手都洗出香味来了,却忽略了木制水盆中的水颜色是否正常。
当然,几年来他们的水一直都是相似的颜色,或深一点或浅一点,大家习惯了反而发现不了差别。
等水沟堵好,也不先去弄水进来,云林兄弟就陆续去别人家帮忙,这些日子都没有空闲,其他人则是歇了几天,才开始张罗云扬成亲的事。
嫁妆早就准备好了,婚房也还很新,不需要特别去做什么,因为要搬家,也不会特别去做什么。
因此写喜联、剪喜字、披红挂彩这些事,都是夜里得了空一家人陆续完成的。就连云霆都写了几副字。
季青花和弟妹们都没有参与,她还没进门,他们都不是云家人。
正筹备之间,这天上午季朵儿突然一脸焦急地跑过来说奶奶病了,想求桃花天神保佑。
季青燕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只好问道:“去请郎中爷爷了吗?是什么病?”
“最近总说夜里心口痛,还头晕,这些天都在收麦子,也没说什么,今天正做着早饭呢,突然就在灶台前摔倒了,现在还没醒呢。”
“大哥去请了郎中爷爷,郎中爷爷扎了根还没醒来,但也没有中风,爹就让我来找大堂姐问问,能不能请桃花天神看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季青燕却被问得张口结舌,根本没法回复。
“既是老人家病了,作为晚辈是应去看看的。”
云霆在院子里躺棒上歪着,手里拿了一本书在打盹,这时听了小姑娘说话,斜眼瞥着季青燕,突然嘀咕了一句。
“大叔说得是,我去看看,家里正好还有人参。”季青燕被提醒,立刻说道。
云泉和云飞坐在廊下正拿着从云林那儿借出来的拳谱在看,见季青燕推着童车匆匆出门,也没多问。
他们是云家客人,不便过问季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