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门的变故对翁锐刺激很大,在他看来,魂灭山人的道法精神已近乎自然大道,而他自己也是受益匪浅,魂灭山人更是堪称真人,门下弟子理应淡然通透,循于大道,彰显自然之妙,但现在却有人为了一己私利,谋害同道,难道是魂灭山人的道法精神有问题?
夜晚,秦仁阁翁锐的卧室内,莫珺看着他一脸愁苦,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坐就是老半天,不觉哑然失笑。
“嘻嘻,堂堂翁大院主,啥事还能让你如此愁眉不展,半天不说一句话?”莫珺柔声笑道。
“唉,世事变化,有时觉得明白,有时有很迷糊,”翁锐黯然道,“我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了。”
“你是说神魂门有人被杀这件事?”莫珺道。
“不光这件事,”翁锐道,“有时感觉自己很清醒,还慨叹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执迷不悟之人,但有时候又会反过来想,既然有这么多人这么活,难道他们都错了吗?”
“哈哈哈,”莫珺罕见笑得如此夸张,“我看你啊,简直和那个魂灭怪人一样,都快被自己心中的道给迷住了。”
“心中的道?”翁锐有些恍惚。
“你们都是不拘于羁绊的人,也都属于有大成者,”莫珺道,“但往往成就越大,就越容易认为自己走对了路,越容易想用自己的感悟去引导别人,这样不光会把自己套住,还会认为天下都是执迷不悟之人。”
“啊?!”
翁锐浑身一个激灵,汗毛直竖,脑子里仿佛滚过一道惊雷,轰然作响,一片空白,表情也变得木然,两眼痴呆呆地看着莫珺,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你这是又怎么啦?”莫珺有些莫名其妙。
“哦,我觉得你的话说得很好。”翁锐使劲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算是我话说得好,你也不用这样啊,呵呵。”莫珺笑道。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翁锐感觉脑子还是有点浑然。
“你没事吧你?”莫珺边说边用手摸了一下翁锐的脑袋,“刚才你还说我的话说得好,现在又不知道我说什么了?”
“你是说我和魂灭山人都自己把自己给套住了?”翁锐使劲地梳理着莫珺的话。
“我说的不对吗?”莫珺道,“你们认为对的事一定有你们的道理,这本应是一个没有错对的问题,但要是也让别人和你们一样想,这就不对了,那就是拿你们的想法去套别人了,总想套别人的时候也把自己套住了。”
“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别人和我一样想法啊?”翁锐道。
“要是没有,世上哪来那么多执迷不悟之人?”莫珺道。
“哦,嘿嘿,”翁锐一愣,顿时明白,不好意思一笑,“这么说魂灭山人的弟子入不了他的道这也是正常的了?”
“你这个天工门门主还被人家给挤出来了呢,”莫珺道,“你有办法能让他们的想法和你一样?”
“当然不能,”翁锐道,“否则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大道如水,势裂天地,”莫珺道,“你喜欢做水,但不是每个人都甘于做水,体悟自然不同。”
“还真不错,我的珺儿都快成得道高人了,嘻嘻。”翁锐说着,轻轻将莫珺揽入怀中,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
“我算是么高人啊,”莫珺淡然道,“成天听你在各处谈天说地,偶尔听得一两句而已。”
“那你还听到我说什么了?”翁锐道。
“我觉得你最近一直在絮絮叨叨的那首偈语很有意思。”莫珺
“哪首?”翁锐道。
“就是那首‘成渊生龙’啊,我都能背了。”
莫珺说着从翁锐怀里坐直了道:“春丝挽风柔,夏雨骤行猛。秋水潺潺绵,冬雪纷纷轻。池平映人静,渊黑藏鱼深。势成裂天地,万里蛟龙腾。意境深远,气势恢宏,真是太好了。”
“具体好在哪里,你说说看。”看着莫珺陶醉的样子,翁锐温柔地道。
“春夏秋冬,四季轮转,犹如人的一生,”莫珺道,“可以轻柔如春风,可以热烈如夏雨,潺潺秋水可以寄托遥远,就算是冬日的狂风暴雪,到了手上也可以轻若无物,这难道不美吗?”
“还有呢?”翁锐深情地等待着。
“平静映人的水面,只要足够深,可以藏鱼化蛟,天地间灵力汇聚,凝成一点,便可势成破壳,腾云万里,”莫珺难得沉稳道,“可能每个人用一生都在等待着自己的那个点。”
显然翁锐已经不想等了,直接将莫珺抱起放在床上,手开始在她身上摩挲:“嘿嘿,我今天就给你那个点。”
“你……”莫珺稍作挣扎就放弃了。
屋里灯黑了,只有轻轻的模糊不清的咦唔声和喘息声。
***
第二天翁锐和莫珺都起得很早,他们很快就要离开长安,莫珺不仅想再吃一回家家豆腐,还想见识一下这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
天色还没有大亮,长安街上的行人很少,但等他们到了家家豆腐坊,这里已经是灯火通明,热气腾腾。
“翁家兄弟,莫家妹子,你们这么早就来啦?”家余氏一边招呼翁锐他们坐下一边道,“我们这头锅豆腐还没做好呢。”
这时,正在忙乎的家槐、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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