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在大将军、骠骑将军之前冠以大司马,其位尊比丞相,手中还握有节制军队的大权,而且这个位置一设就是两个,在这点上卫青对汉帝刘彻的心思已经非常明白,他既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有损他的荣耀,泰然处之,权当是陛下对霍去病的喜爱。
汉帝刘彻确实非常喜欢霍去病,但他更喜欢的是他桀骜不驯的性格,就算是他和身为大司马大将军的舅舅卫青意见相左,他也会当朝说出,绝不隐瞒。
尽管这两人是甥舅关系,但在权力和荣誉面前,谁都不会轻言放弃,特别是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这一点刘彻觉得他还是能够把控得了的。
有了这么一个人,刘彻有什么想法,随便点一下,自然会有人呼应,关键的点上,只要霍去病说出来,刘彻就会对他大加赞赏,这事情的走向也就非常明确了,这次征讨楼兰的西征计划就是这么形成的。
刘彻非常明白,河西剿灭匈奴之后已经没有了可以和大汉军队抗衡的任何势力,西域各个小国就不用提了,举国而动能组织数千兵力抗衡大军的也是不多,所以他认为这次出兵也只是走个过场,炫耀一下大汉的国威,镇压几个楼兰残余贵族,保障西域的安宁而已。
但事态的发展远超他的意料之外,一入河西就受到骚扰阻击,深入沙漠地带,连对方的人都没有见到,更没有到达鄯善国腹地楼兰,一支铁骑大队就溃不成军,损兵折将,狼狈退回。
这不仅是汉帝刘彻颜面受损的事,更重要的是证明河西乃至西域还有能够抗衡汉军的力量和势力,在远离中土汉地的地方,并不完全是汉军说了算的。
刘彻很是心痛,痛他失去了一位骁勇善战、百战百胜的爱将,失去霍去病的大汉,他感觉就像多了一块非常大也非常明显的伤疤,这个伤疤不但很疼,还很难看。
他也很气,气的是这次卫青又说对了,他和霍去病又错了,尽管卫青已经上书,言表自己思虑不周、规划不密、供给不力才造成此次失败,直接向刘彻请罪,但刘彻明白这都只是卫青的态度,在大军出发前和回来后,他已经做过和做好了他所应该做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看着,就算是想找他的错恐怕也很困难。
刘彻也很明白,就算是卫青现在有错,他也不能怪罪于他,大汉已经失去了霍去病,已经无法承载再失去一个卫青,他还要在这非常时刻,找些功劳予以嘉勉,才可不致卫青也凉了心。
这些天,卫青忙忙碌碌,为这些从西域归来的残存将士费尽心机,他不是怕被责罚,要是能被责罚一下也许他的心里还会好受一点,他感觉自己是为维护大汉颜面的最后一点挣扎。
霍去病的死卫青非常心痛,毕竟那是自己的外甥,他才二十四岁,平常有点争执,他都看作是年轻人的意气奋发和敞亮率真,他倒是希望这个平时连他自己都有点看不惯的外甥再和他来争,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去了。
除此他痛的还有大汉,这些年的沙场征伐,使大汉的版图日广,边塞日固,他的血脉已经和大汉连在一起,连年对外用兵,所造成国库的空虚,粮饷日用捉襟见肘,已经成了他的隐痛,这一点他也不能对任何人说。
“唉!”面对漫漫长夜,卫青深深地叹了口气。
壮哉大汉!殇哉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