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要知道她从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的手是用来弹钢琴而不是煮饭洗衣的。
然而,从月子里她就开始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带孩子,样样都是她。
刚开始她只觉得一家人总要共渡难关,于是咬牙坚持下来。没想到换回来的是变本加厉的羞辱和伤害。
这些年来,她伤了身子不能受孕,公婆说了很多嫌弃的话,徐建国也开始偷偷在外面乱来,她都知道。
只是为了悠然,她才一再忍受。
有时候也会问自己,要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做什么,帮不上父母,也教育不好孩子。
徐建国就像一个人渣,从前追求自己的时候,那些山盟海誓早就不见,如今只剩下互相折磨。
动辄拳脚相向,把孩子吓的躲在床下瑟瑟发抖,五岁的孩子了,胆子小的跟鸡崽儿一样。
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灰暗到了极致。
为母则刚,哭够了,她再度站起身,耐心把孩子哄好。
表妹难得跟她联系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给她查清事实真相。
她直接来到钟家从前住的小楼打听情况。
这才知道,小表弟已经离家一段时间了。
好像是因为弟弟的事情和家里大吵一架,直接跑出去,学也不上了。
这个姑父也不管大儿子怎么样,现在一心扑在小儿子身上。
去年年底,他刚得了一个大胖小子。
其实她能想象到,顾家姑父恐怕和她的夫家徐家是一种人。
趋炎附势,小人做派。
从前需要依靠的时候,便惺惺作态,小意奉承,别人一落难,马上变了一副嘴脸,恨不得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去年,欢欢表妹被送去下乡,她就觉得不对,没想到这才多久,兰亭也被逼出家门。
想必和那女人离不开关系。
虎毒不食子,顾家姑父实在是太狠心。
不,他已经不是姑父了。
钟洛柠费了一番周折,四处打听,才在一个筒子楼里找到顾兰亭。
他正在努力的生炭火炉子。
这家伙从小也是大少爷,没吃过苦,如今倒是全吃了一遍。
“兰亭…”
顾兰亭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表姐,你怎么来了?孩子呢?”顾兰亭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我把她托付给邻居了,还没问,你这是…?”
顾兰亭把她请进屋里:“这里简陋,别介意,我现在挣得钱只能住这样的筒子楼。”
小小年纪,但有些少年老成的意思。
钟洛柠有一丝心酸。
“哪里会介意,看你说的。你怎么不上学跑出来了?
你姐姐清欢前段时间给我来信,嘱咐我一定要来看看你的情况,她很担心你。
可惜我来迟了,信被我婆婆收起来,这两天才看到。”
顾兰亭一听,立刻急了。
“洛柠姐,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姐说我的情况,她本来在乡下就很难熬,再知道我这样,她会伤心的。”
姐弟俩在母亲下放后相依为命几年,关系非同一般姐弟。
钟洛柠叹了一口气:“那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