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的话本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啊!
自古红颜是祸水,唐幼仪简直是将祸水两个字演绎地淋淋尽致,教科书级别的表现,让人叹为观止。
秦墨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落在陆昭走来的廊洞,轻声道,“再过几日,会有一大批剑奴杀向汴京,到时候还希望两位能护佑汴京城以及柔福帝姬府。”
陆昭连忙回道,“一定一定,肯定不会让幼。。。柔福帝姬受到伤害。”
嚼了舌头的少年不安地看着地面,秦墨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向陆昭,脸上露出和气的笑意,“那便有劳陆公子了。”
徐三钱叹了口气,果然陆昭瞒不过秦小子,恐怕已经猜到了他与唐幼仪之间的关系。好在秦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然可不得将柔福帝姬府搅个天翻地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血海深仇不过如此啊。
秦墨没有追问,朝两人点了点头,潇洒地转身离去。
徐三钱叹了口气,传音道,“今后还是收敛些吧。”
陆昭不服气地回道,“他和幼仪是因为赵王的旨意才订下婚约,现在赵王已经死了,王世子又步步紧逼,他已经没法成为制衡王世子的监国圣人,为什么还要履行先前的承诺?”
“那他们可否立下文书?”
“。。。没有。”
“那他们可有当面断绝婚约?”
“也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
陆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徐三钱。
徐三钱看着陆昭这番模样,失望地摇了摇头,“男欢女爱本就发自内心,你做了也就做了,无可厚非。可是你别忘了,你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是因为什么,不要被那个女人的话蒙蔽了道心,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昭捏紧拳头,瞪着徐三钱低吼道,“不许你说她的坏话!”
徐三钱愣住了,随后摇头大笑,看着陆昭的眼神愈发淡漠。
“那你就权当胖爷放屁。”
徐三钱走了,留下陆昭一人站在原地,阳光下的影子格外地孤僻。指节攥得发白,低着头,无法看穿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忽而,陆昭的鼻翼微微耸了耸,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涌进他的鼻腔,让他的眼神瞬间温柔起来。
两只洁白的手从后面将他环抱,一具温热的躯体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
“阿昭,怎么了?”
呢喃软语传入耳中,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股甘冽清泉,将蒙在陆昭心头的阴霾驱散。
陆昭轻轻地握住柔若无骨的小手,回道,“没事。”
唐幼仪将头轻轻地靠在陆昭的背上,脸上写满了温柔,眼中似乎要流出水一般。
两人在院中相互偎依,像是世间最为甜蜜的恋人,不分彼此。
在柔福帝姬府的另一边,秦墨关上门扉,身体轻轻地靠在门上,双目紧闭。
在没有人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没能维持住开始的淡然,苦涩涌上面颊,将他的轻松写意悉数蚕食。
如果唐幼仪知道,她不用正眼看的秦某人已经成为年轻一辈修行者中最超然的存在,她会后悔吗?
秦墨希望她会,可又不想她因此难过。
少年的心中弥漫着莫大的酸楚,几近让他落泪。
可他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直起身子,睁开自己的眼皮,瞳中有辉光闪耀。
“新兮仲秋迎长庚,百家窖出金液酒。
夜书思绪三千丈,点墨史书老白头。
慢板哑腔唱西皮,青衣老旦韵白休。
去年好景应犹在,故人东来解思忧。
踏歌纵马饮怀月,且听山雨晚来骤。
听风怀旧催人怨,英才年少尽风流。
欲以长剑问天道,南海大鲸千钧否?”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在最柔软的部位,被人用刀子一刀刀划开,疼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