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忆灵靠在花千秋的怀中哭了很久,花千秋的衣襟湿了一大片,他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悦,听着胸膛上嘤嘤的哭泣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竟像是被什么轻轻的触动了一下。
他记得那个深夜,突然刺客来袭,奶娘将她儿子的衣服和花千秋的衣服对换,然后让护卫们保护着她的儿子从正门突围,奶娘则带着他从后门坐上一辆小马车逃走。
花千秋当时也如此的抱着奶娘,奶娘的胸前也是濡湿一片,但不是他的眼泪鼻涕,而是奶娘的血,当他发现奶娘身受重伤时,他也是这般嘤嘤的哭泣,不敢大声哭,怕招来坏人。
花千秋轻轻的抚摸着丁忆灵的后背,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灵儿别怕,还有我呢!”
花千秋带领的影卫开始收拾猛虎山,在整理丁万山的遗体时,意外的发现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什么东西。
“咿,这是什么?”
花千秋和丁忆灵都被属下的惊讶声吸引过去,丁忆灵上前拿起丁万山的手,想掰开他的手指,但试了半天都没有成功。
“来,灵儿,我试试!”花千秋接过丁万山的手臂,不知点了哪几个穴道,再从上往下一缕,丁万山紧握的手指就张开了,露出手心里紧攥着的一个玉扳指。
花千秋拿起玉扳指左右仔细瞧着,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丁忆灵吃惊的看着那枚扳指,摒住呼吸,这,这枚扳指不是朱子阳的嘛?
没错,丁忆灵不止一次见过他手上的这个扳指了,怎么会在这里呢?
“灵儿,大哥临终前有没有提起过这个扳指?”花千秋不解的问道。
丁忆灵按捺住恐慌的心跳,仔细回忆爹爹的话,当时爹爹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说,灵儿,你要小心,小心,这个人,他,他,还没说完,爹爹就咽下最后一口气。
“爹爹说要我小心这个人!”丁忆灵皱着眉头看向花千秋。
“这个人,是指戴着这个扳指的人吗?”花千秋问道。
“我,我不知道!”丁忆灵慌忙的摇了摇头,内心一直在说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但理智冰冷的告诉她,这个扳指就是他的,而她不久前把他踹进冰凉的湖里,他很可能报复她。
杀了整个猛虎山报复她吗?
丁忆灵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花千秋听到丁忆灵小声的嘀咕,不解的问道。
“没,没什么,三叔,咱们先给爹爹办丧事吧,身为女儿,我不能让我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埋了!”丁忆灵说道,“还有,我绝对不会放过杀我爹还有猛虎山众人的那个坏人,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恩,三叔会帮你的!”花千秋拍了拍丁忆灵的肩膀安慰道。
有花千秋的帮忙,猛虎山受害人的尸体很快入土为安了,魏予诺兄妹和丁忆灵也披麻戴孝为丁万山兄弟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参加葬礼的除了花千秋的人外,还有许多是宣城及周围镇子里的穷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收到过猛虎山的接济。
丁忆灵这三天吃的很少,她经常跪在灵堂前看着丁万山的棺椁发呆。
但到了饭时,花千秋总要亲自端来一碗羹。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