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确有一帮狐朋狗友,大多数是官宦子弟,入个户口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回到家后,安和又做了一次法事,对尉迟宝林说,宅中之灾已破解,尉迟宝林十分高兴,晚饭时不禁多喝了两杯。
傍晚时分,月光如水,安和坐在屋子里看着已换下来挂了半尺来长口子的丝袍,有点懊恼,这是他接尉迟阿敏时被松树枝挂烂的。
“笃笃”,屋外传来敲门声,安和打开门一看,尉迟阿敏手里拿着钍线站在外面,红着脸说:
“我,我是来给你缝衣服的。”
安和忙把她让进屋内,尉迟阿敏四下扫了一眼,屋内唯一的一个锦墩被安和放上了靴子,只得在床榻的一侧坐了下来。
接过安和替过来丝袍,放在腿上,手指灵巧地在针线上打了一个扣儿,舌尖儿一舔线头,穿过针去,仔细地缝起了衣裳。
尉迟阿敏半边面孔映在灯光下,晶莹似蛋清,几绺秀发轻轻垂在颊上,晚妆稍乱的她,似乎比平时的清冷多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她的眸子像天上的星辰一样明亮,可是看着星辰,不会有看她双眸一般的心动,她本就是一个令人心动的小美人儿。
月下看美人,更增三分颜色。
灯下看美人,与月下看美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则月冷而灯暖,所以同样的美丽看在眼中,便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景致,月下诗情画意,叫人品鉴欣赏的意味更浓,而灯下,却容易生起爱慕占有的感觉。
安和痴痴地看着尉迟阿敏,尉迟阿敏将棉袍凑到嘴角,用牙齿咬断了线头儿,与他双眼一经对视,却又立即慌乱地闪了开去。
望着这个才十五六岁的俏丽少女,安和心想:
没想到这女子生在官宦之家,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娇横之气,如放在现代,有她这般条件,还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鼻孔朝天看人啊!可这女子,不但饭做的好,而且还会做针线活,要是能与她结为夫妻哪该多好啊!
想到此禁不住心中一荡,这种温馨的感觉,是自已自从穿越到大唐以来不曾有过的,在能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生活的节奏缓慢悠闲,岂不正是自已梦寐以求的生活么?岂不正是自已苦苦追求、应该珍惜的温情么?
尉迟阿敏低着头纳着针线,察觉到安和一直在看着她,心头忍不住发起慌来,手上一乱,“哎呀”一声,针尖儿刺中了自已的手指。
安和抢过去握住了她的小手,只见食指上沁出了一滴鲜红的血滴。
安和四下张望了一眼,这才省得古人为什么刺破了手指要用舌头去吮了,倒不是他们懂得唾液可以消毒,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擦拭血迹的,总不能用衣服去擦吧?
于是他也有样学样地将尉迟阿敏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地吮着,舌尖一挨着她的手指,尉迟阿敏的身子就是猛地一抖,顿时红霞上脸,热气盈人。
安和薄嗔道:“看你,一点也不知道小心。”
尉迟阿敏垂着细细密密的眼睫毛儿,乖乖地任他轻轻按着自已的指肚,轻轻地说:“还不是因你要救人家,才将袍子挂烂的么?”。
安和心头一热,越是相处得久,越觉得这女子可爱至极,那种感觉,好象他们前世就是情人。
他无言地紧了紧手,绵绵切切的情意波及他们的全副身心。
按了会儿手指,估计不会再流血了,安和才轻轻捏了捏手指,微笑着说:
“好了,还疼么?”
“不疼!”
尉迟阿敏声音媚得很,安这才发觉她眼帘微垂,神情忸怩,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俏丽的脸蛋儿上有种极为温柔恬静的气质,那是一种成熟的女性面对着挚爱的人才会展露出的一种神态。
安和心中禁不住又颤了一颤,突然托起她的下巴,一下子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