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难受极了,他不仅觉得委屈而且觉得屈辱。最后,一个五大三粗的堂堂的七尺男儿竟趴在冰冷的石墙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概是那凄切的男人的哭声使远远站在一边的青衣动了恻隐之心。她轻轻地走过来,搀扶着房遗爱。
就在青衣将房遗爱安顿在床上,准备回去伺候高阳公主的时候,房遗爱突然坐起来抓住了青衣的手。
二公子……
房遗爱上来就撕开了青衣的外衣,露出了她丰满的秀丽的胸部,房遗爱抓着青衣的让她一点点地靠近他,然后把她狠狠地按倒在床上......
这样过了两天之后,她觉得她已经慢慢适应了房府中的生活。
她想,只要是房遗爱不来打搅,这里的生活同后宫的生活就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更自由些。
青衣走进来,她对公主说,房家大公子房遗直求见公主。
房家大公子?
一表人才的。
胡说什么,青衣。他来做什么?
高阳公主不解地问,
这里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见,就说我不舒服!
公主何必如此呢?你可是要在房家呆一辈子的,你要搞好上下左右的关系才是。
我搞什么关系?我是大唐的公主。青衣是不是你想见见他呢?你刚才不是说他一表人才吗?比吴王怎样?
你就知道吴王。难道天下只有吴王一个男人吗?见见他吧。
那么好吧,我见他,你去请他进来吧。
房遗直翩然而至,他矜持地站在门,。微低着头,不卑不亢地向公主请安。
他把他的目光坦诚地投向高阳,高阳顿时觉得她的心像被什么捏紧了,她从未见过房遗直这样的男人,他脸上棱角分明,他的目光深邃,他的唇边留着一圈黑色的胡子。
他们四目相视,良久。
在这良久的注视中,高阳公主就像是被俘虏了一般,她说不清她当时的心情。
紧接着,房遗直坦率地说:
我来是为了我的兄弟,公主你对他不公平,房遗直开始侃侃而谈。
“公主,你是受皇帝的旨令来到我们房家,这是天赐的良缘,我们全家对皇帝给予我们的这荣幸无比感激,我们自然也会像对亲人一样地爱戴你,但是,你不能倚仗公主的身分就随便侮辱我的兄弟,遗爱是个很忠厚的人,日后他会对你很好的,所以还望公主能体察他的苦衷,念在皇上同我们父亲的友情上,念在你们夫妻的名分上,给胞弟遗爱一个机会吧。”
高阳公主被那娓娓的话语惊呆了,她十分钦佩遗直对遗爱的这一份难得的手足之情,这在他们皇室的兄弟姊妹之间几乎是没有的,特别是那些皇兄皇弟们。为了王位,他们彼此伤害彼此残杀,不知有多少年轻有为的皇子就死在了这王权的争战中。
高阳觉得她突然间矮了下来,她周身的肌肤也松弛柔软了下来,她用一种说不出的温婉的语调对房遗直说:
“大公子,你请坐下。青衣,去给大公子泡茶。”
房遗直没有坐下。他说,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要告辞了。
“大公子,不能留下来吗?就一会儿。”
房遗直朝门外走,他在出门前再度扭头看了看高阳。他说:
“公主真的很美,美极了。”
高阳公主觉得她的脸突然红了,她第一次觉得羞涩,也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如此执著地赞叹她的美丽。
高阳公主扭转身走进她的寝室。她走到梳妆台上的铜镜前。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美。高阳抬起手臂用她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脸颊很烫,而她的手指却冰凉。高阳在铜镜中看着她自己。她突然觉得一切很美好。
房遗直的来访,使房遗爱的处境有了改善,公主在白天开始主动同房遗爱接触,与他聊天儿,这使房遗爱受宠若惊,她之所以做出如此的努力全然是因为房遗直的那一番语重心长令她感动,她可以对房遗爱平等相待,但睡觉是不可以的,她觉得房遗爱永远不会是她心上的男人,即或她不是公主,作为女人她也还是不能和不是她心上的男人上床。
但从此,在房家的府院里,高阳公主有了她的心上人,有了她日夜惦念的那偶像。她进而觉得能嫁到房家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至少是她走进了这房家的大门才得以认识了那个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大公子房遗直。
而自从房遗直专门为遗爱的事拜见了高阳公主之后,他对公主的态度就变得谨慎而保守了。他尽量回避与公主单独接触的机会,这使已落入爱河的高阳公主很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