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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进宫的高阳接近凌晨才宫内返回!令人奇怪的是,她一回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在房内发愣。不论是安和,还是豫章和柳湘兰,问她话都一概不回答,黯然坐在哪里一声不吭。
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天。安和见问也问不出什么,就索性不再管她,任她一个人呆在房里发愣。不知道李世民说了些什么,让一向风风火火好说好动的高阳变成了一只沉默的“羔羊”。
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安和一边把商务司是事务交代给张子聿等四位副使,一边与李维、李安商讨薛氏商行进一步扩张的部署安排,当然!也没忘了去与薛氏谍报商卫的第一任卫督泉盖莺歌计划商卫的相关事宜。
圣旨早就下了。册封安和为天下都按察使,持尚方宝剑,按察天下,期间节制各道、府县,有权调动各卫以及地方兵马,除了剿匪之外,还有监察地方衙门官僚的使命,云云。
李治也挺大方,不但从东宫拨出数十名侍卫充作安和的内侍,还将经过补充兵源的神机营5000骑兵拨给他,一路随行按察。甚至,还奏请李世民,让工部和礼部专门为安和这个其实没有品级的临时性的天下都按察使,设计制作了一副豪华的仪仗,说是奉旨巡查,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
这一切动静都挺大。长安城内,几乎连商贾百姓都知道!鼎鼎大名的神机驸马安和要奉旨出京巡查天下,一时间,这成为街头坊间酒楼茶肆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当然,薛氏商行和谍报商卫也在秘密准备,李维组织了一支精干的“管理人才”,准备随时安排在新开设的分行独当一面,而泉盖莺歌在高忽和风铃儿的协助下,商卫的组织雏形早已初步构建完毕,甚至已经将“触角”辐射向了大唐各地。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
吴王李恪府。
高阳紧紧盯着满脸涨红的李恪,怒道:“李恪哥哥,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你,你,你不是经常跟我说,你最讨厌权力争斗,你只愿意平平淡淡过一种隐士生活吗?那么,你为什么要暗中与匪盗勾结?我问你,行刺太子的刺客是不是与你有关?”
“高阳,你疯了!你简直就是疯了!”李恪啪地一声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我疯了,我的确是疯了!当父皇深夜把我宣进宫去!告诉我你的一切以后,我就疯了!我没料到!我从小敬重的淡泊名利的李恪哥哥,居然是一个热衷权力的伪君子!你以为,你平日伪装很好,你以为,你在背后搞的那些事情,父皇就一无所知吗?不!你错了,父皇早已查实了你勾结绿林匪盗意欲谋反的铁证。只不过,父皇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他喜欢的儿子李恪也走上一条毁灭的不归路!”高阳****起伏,情绪有些失控。
她扫了面如土色的李恪一眼,又道,“父皇知道我与你自小和睦,感情好,所以秘密召我入宫,让我来劝一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呸!我执迷不悟?我从小受尽了所有人的白眼,有谁把我当皇子看?因为什么,不就因为我的生母是隋朝公主吗?难道我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我不服,我不服!我,那一点比李泰、李治差,论文采还是论武略?凭什么他们事事如意,我就只能躲在黑屋里独自伤神流泪!争权夺利?你错了,高阳妹子,我不是争权,我是在争取我应得的利益和尊严,我认为,我做皇帝,耍比李治强上百倍。”李恪霍然站起,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高阳呆了一呆。她从来没有见过李恪如此粗野的模样神态,即便是当年李泰当众羞辱于他,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半晌。高阳叹息一声,“李恪哥哥,父皇说了,只要你从今往后修心养性,与那帮匪盗彻底断绝来往,断了争太子的念头,一切就既往不咎了,而且!为你严守秘密。李恪哥哥!父皇老了,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女为了一点权力而互相争斗,甚至血溅五步!”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还有,希望李恪哥哥看在你我兄妹情深的份上,不要去暗中谋害明堂,高阳这一生,就喜欢这一个男人,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高阳再次叹息一声,深深地望着李恪那张因为激动和剧烈情绪变化而变得有些扭曲和狰狞可怖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缓步离去。
高阳的身影刚刚消失,屏风后面就闪出一个虬须大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