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抹着额上的汗珠,默默地走了过来,侍立在安和的一侧,欲言又止。
“风铃儿姑娘,有事请讲。”安和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
“风铃儿觉得……”风铃儿刚要说什么,脸色突然一变,心里暗暗自惭形秽,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一个被救下的曾经的娼妓,哪有资格跟驸马在这里谈论什么“大事”。她躬身一福,就欲退去。
“风铃儿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讲,无妨。我可是听营歌说过,你足智多谋,是一个女中诸葛呢。”安和转过身去,平和的目光直视着她。
“风铃儿只是一个红尘女子,不过是比莺歌妹妹多知道一些人世间的风风雨雨罢了,谈不上智谋,驸马大人谬赞了,风铃儿不敢当。”风铃儿脸一红,停住了脚步。
“呵呵。”安和笑着,边打量着她,这个曾经的长安第一才艺双绝的红倌人!谈吐不凡,清丽中带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沉稳和干练,倒像极了现代社会中那些叱咤商场的女强人。
体察到了安和欣赏鼓励的眼神,风铃儿鼓足勇气道,“驸马大人,风铃儿感觉这个歧州侯有些怪异……”
“哦?怎么个怪异法?”
“其一,主仆同行,仆从会自觉落后主人数步!但歧州侯与他的小厮无论来的时候还是刚才离去的时候,都是并肩同行;其二,我感觉歧州侯还有些怕那个黑衣小厮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忌惮;其三……”风铃儿说到这里,犹豫了下。低低道,“反正,这个歧州侯爷给人的感觉很怪。”
安和陡然一震。风铃儿说得没错!她这一说,他才蓦然想起,刚才在厅中,李辰确实一边说话一边悄然看黑衣小厮的眼神,而且出门的时候。也确实两人并肩而行。
“风铃儿姑娘,好见识。你说得不错,这个歧州侯很,嗯,很怪异!”安和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内院行去,准备去吃点东西。走了一段。他突然心里一动,一个人的心思无论多么缜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个风铃儿才思敏捷、细心有智、沉稳干练。又看透熟知大唐社会世间百态,倒是一个不错的“秘书”,想到这里,他回过头来笑道,“风铃儿姑娘。你来,安和有话说。”
风铃儿脸上闪过一丝奇异,但还是依言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俏脸微微垂着。手里还提着那把宝剑。
“风铃儿姑娘,你就跟在安和身边,可好?凡事安和也好随时向姑娘请教一二。”
安和柔和的笑容让风铃儿感到一阵温暖。她闻言,脸上顿显激动和震惊的神色,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他不嫌自己出身风尘,想要自己吗?
“行吗?”
“风铃儿愿意侍奉驸马爷。”风铃儿躬身一福,羞红着脸,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安和不是那个意思。”安和差点晕倒,感情她以为自己看上她了,他沉吟着,尽量用大唐式的语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想让你给我做一个幕僚,幕僚,你懂吗?就是帮我出出主意的……”
“风铃儿懂了。”风铃儿微觉有些失望,脸色又变得恭谨起来。
风铃儿搬到前院,与青霞住在一起。吃过早饭,安和关起门来与风铃儿在屋里“嘀咕”了整整一个上午。而孙延真,在一些侍卫的帮助下,在驿馆前面的一条街上!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医棚,挂起了免费诊病的招牌。一时间,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众多穷困的老百姓都扶老携幼赶来就医。
午时一刻。歧州侯李辰派人送来请柬,在府中设宴,宴请安和。
安和把帖子交给风铃儿,笑道,“风铃儿,你看,我去还是不去呢?”
风铃儿莞尔一笑!“那要看驸马大人愿不愿意趟这片浑水了。”与安和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安和的平易近人让她多少放松了一些,虽然还是恭谨,但却已经不再那么拘束了。
“呵呵,我奉旨巡察天下,既然遇到这档子事,哪有逃避之理。”安和微微一笑。
“既然驸马要管,就不妨去会一会这个歧州侯。千头万绪,谜底恐怕还是要从他身上找起。”风铃儿凝声道,侍立在安和的身后。
“不错。我正要去再会会这个歧州侯,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宗室侯爷能为一个下人屈膝弯腰?又到底是什么,让一方刺史畏首畏尾。走,风铃儿!你随我去。”安和朗声道。
“驸马爷,不带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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