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无赖儿子,刘太公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但身为人父,即使这个孩子再不争气,他哪有嫌弃的道理。虽然他嘴上骂的凶,但都是希望他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即使他每次惹是生非,也都是他在背后给其清理后果。如今突然听到刘季被人家打个半死,他虽然觉得很诧异,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在清理之中。
“爹,三儿被人打成了重伤,流了好多血。您赶紧去看看,否则来不及了。”
“哎,作孽,报应啊。”
刘太公一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身子骨摇晃了几下,挣脱妇人搀扶着的手,倔强的朝外走去。
刘交心里非常着急,紧跟在老父后面。
刘老夫人望着夫君颤巍巍的身影,放心不下,赶紧让唯唯诺诺的老二也跟了上去。
刘太公看着眼前的二儿子惨象,心头“咯噔”一下,一股杂乱无章的气息从心头冒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身体站立不稳,朝后仰去。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伸了出去,避免了灾难的发生。
恍恍惚惚间,刘太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自己,感受着对方真挚的情感,他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慢慢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的夫人以及刘家子女正暗自伤心。原来家里的妇人和孩子担忧不已,也随后跟着出来,探听一下情况。
看着众人担忧的目光,刘太公渐渐恢复了往昔的从容,朝浑浑噩噩的刘交喝道:“刘交,赶紧去找医者过来。”
刘交听到老父的当头棒喝,立刻站起身,朝最近的药铺跑去。
刘太公说罢,朝四周围拢的乡民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在了三儿身上。刘季嘴角的血像条红色的溪流,缓缓流淌着,短短的一会功夫,就将地面给染成了红色,看上去非常的刺眼。有些胆小的家人看着眼前如此血腥的场面,忍不住‘哇’的吐了出来。
刘太公挣脱众人的手,颤抖着走了过去,双手抱住了刘季,低低的呼唤着。
他用粗糙的手掌擦了擦儿子嘴角的鲜血。看着他那惨白的两颊,心头各种滋味瞬间涌了出来。
“哎”
虽然自己嫌弃他不务正业,败坏刘家名声等,这其实都是自己对他的期望过高,而他的实际表现太低,巨大的反差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太过溺爱、纵容他,让他养成了自以为是,好高骛远的性格,可以说是自己间接的害了他。现在,他非常后悔,可惜“亡羊补牢,犹时已晚”,现在他只能将牙捣碎了往肚子里咽。一瞬间,他那原本花白的头发一下子变成了银发。
刘太公慢慢的抱起儿子,步履艰难的朝刘家而去。
老二刘仲一直仔细的注意着老父,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对方推了开去。
沛县黔首们得知刘家出了事,特别是得知刘季被人给打成了重伤,甚至危及生命,顷刻间,围观的黔首越来越多。
半刻钟后,只见刘交着急忙慌的拉着一个老医者跑了过来。路人纷纷自觉的让开道路,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来到内宅。由于情况危及,医者也顾不得与刘家人寒暄,他平息了一下气息,就赶紧替刘季检查起来。
一刻钟后,他站起身,脸色十分不自然,情绪也不高,语气低沉的说道:“刘太公,刘季外表看着没事,其实他是却受了很重的内伤,更伤及了五脏六腑。又长途奔波劳累,且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以致于病情拖延,现在已经恶化到无以治疗的地步。哎,请恕老朽无能为力,你们还是赶紧给他准备后事吧。”
受此打击,刘太公感觉身体内一股热血,犹如波涛汹涌的江水直冲脑门。他满脸绝望的低吼了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脸痛苦之色。
医者赶紧给其把了一下脉,对着焦躁不安的刘家人自信的说道:“太公无大碍,这是典型的急火攻心,主要是精神突然受到大的刺激造成的。只要好好调养一番,即可痊愈。不过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再受刺激的话,结果恐将难以预料。”说罢,他拿大拇指在刘太公人中穴位处,使劲掐了一下。
过了几息,刘太公果真慢慢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只是他的神色憔悴不堪,旁人恐怕也很难体会到他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遭遇,这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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