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他认定这是攀房用的工具。绳子两端都有抓钩,他在游风约跟着师父学徒的时候,常常离不了这爬墙的抓钩。说是飞檐走壁,倒不如说是飞钩走壁,整个过程全凭这抓钩出力。
刘福禄屏住呼吸,他要看看这贼到底要干什么,只见他轻轻下来房顶来到正堂,从怀里取出一物,然后在门窗来回走动一阵,弓着身,手拿那物,一头似含在嘴里,另一头对准窗户,像是往屋里吹。
这个动作刘福禄也知道,那是盗贼惯用的手段,他跟师傅们也学过,那是用迷香迷人,想迷倒屋内的人。
至半个时辰,又见那贼悄悄隐去,不见走人,也不见盗窃东西。刘福禄忽然想起王妈说过,住新宅的人在晚上睡觉时,睡得死死的就被抬出院来了。
原来就是这贼使用的迷魂香,将人迷倒了再将他抬出院来,目的就是想让睡觉的人再不敢来这里住,好给他腾开空儿做他自己的事情。
刘福禄悄悄上来阁楼越过窗户到了正房,再从正房楼上来到屋子里,他想等待这贼进屋来个瓮中捉鳖。
就在这时忽然东偏房传出来小宝宝的哭声,在院内一角藏着窥探动静的那贼一听到娃儿的啼哭就着慌了,这说明他的迷香投错房间了。便瞄着腰准备离开,那贼还朝着原路蹑手蹑脚地走,刘福禄透过窗户看的仔细,就在那贼经过他眼前的一瞬间,刘福禄认得了这贼面孔,原来就是栗永禄的堂叔栗四。
刘福禄庆幸自己没有惊动这贼,也多亏是小宝宝的哭声,不然这贼要是一进正堂被他抓住,这事情就要闹大了。
从这一次栗四的举动,刘福禄认定栗四一定是冲着那金子来的,他不能让他再找到这东西了。
栗四并不确定新宅一定就藏着金子,他只是猜测。
又过几天栗四又一次潜进新宅,堂房偏房都使了迷香,结果刘福禄故意出门在院子里撒了一泼尿。还在院子里打了一会拳,故意做给躲在一边的李四看,让他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过了好多天,栗四没来新宅。
刘福禄在遥镇没多长时间就混的熟了,镇上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因为他在镇上成了一个传奇人物,就是本来闹鬼的新宅他刘福禄进去就不闹了。后来干脆把这个传奇转在出生的娃儿身上,说那娃儿是哪咤转世。
一个月后,王婆这个干娘要给娃儿做满月,福禄和英子说他们年轻不懂就全托给王婆管,其实做满月不是王婆主动提出来的,是保长栗永禄听了师爷的话让这娃儿在新宅做个满月的,按师爷的说法,每办一次红事就要多冲一次喜,喜事多了自然脉气就好了,王婆也乐意,做满月不但师爷能得到香钱,她王婆也能。
满月这天,王婆用各色各样的纸做成成套衣裤鞋帽,蒸百十个小面馍,一个大花馍,十二个小花馍叫羊馍,午时在天地前置香案,案前放一个铁铛,然后,由刘福禄用一条红布将英子连在一起,英子用一小被褥怀抱着娃儿,被刘福禄从屋里牵着来到香案旁,王婆把将剪成的衣裤鞋帽放铁铛焚烧,再将小馍扔进被烧着的铁铛里,把大花馍圈在娃儿的脖子上,烧香磕头,每个香炉都放有香钱。
这厢师爷在天地旁也置有香案,口念咒语,手舞大刀在香头上划来划去,香炉里插一朱砂符,放有香钱。
罢后,那些烧熏成黑色的小馍馍由看热闹的小娃儿抢吃,剩下的就扬天空扔去,任凭有人拾取。
这天出生的娃儿能取名字了。由师爷取名叫刘保金。
这往后栗四就再没有机会潜进新宅里。
栗四吸金丹吸的倾家荡产,在镇子里没有人能看得起他,每天无所事事就围在镇子里几家卖金丹的周围打转转,只希望能讨来一口舒服舒服。那日巧碰乡里赵巳胡,在乡里任乡保,也在此处转悠。
栗四开初还以为这乡保是来查金丹的,遂躲一边看,一会儿从一家卖金丹铺子里出来,手里拿一东西,栗四想这乡保也好这一口?因跟他惯熟,就上前诈唬,本想顺手牵羊讨个便宜,不料被他训斥一番,然后张开那纸让他看。
栗四不看还好,一看那纸上画有头像,那像特熟,遂问:“这头像?为啥?”。
“反贼。”乡保道。
“抓?”
“嗯。”
“抓了坐牢?”
“嗯,也许咔嚓,杀!怎了,你认得,你见过?”。
“岂止认得。”栗四知道这机会来了,心想原来这小子也是个贼,还是反贼。
“他叫什么?”
“刘福禄。”
“对头,他在哪?”
“我领你去。”
于是,栗四就领乡保去新宅抓人,他想,若这刘福禄被抓,看我栗四还进去进不去新宅。
到了门口,忽然乡保道:“这样不妥,我得先去报告,万一这贼从我手跑了,不受奖恐还得治罪。”
栗四充好道:“就是,他有功夫,我亲眼见过。”
乡保拍拍李四的肩膀,给他掏出一些碎银,并再三叮咛:“我去报,你给盯好了,跑了朝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