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育婴堂的位置,是不是这育婴堂里面有问题?两位小千金在不在里面?总之这个地方是不能轻易放过。
第二晚他们又来,果然发现了动静,只见有两个黑影从育婴堂出来,怀里像是抱着孩子,二人急忙跟踪在后面,发现抱孩子的那个将孩子交给另一个人,这个人就回去了。
二人看明白了,这一定就是来偷小孩的,并且是里应外合。既然这里的小孩也被偷出去了,说明这里面不是窝藏孩子的地方,便悄悄尾随跟踪下去。
到了一个胡同又拐一道胡同,这个抱孩子的进了一个四合大院,大院门前有两个红漆柱子,柱子两面各有一只石狮子。大门是专门有人在那里候着开的。
那人进去大门,就听吱扭一声关闭了。二人在戏里一直就练过这些爬爬滚滚的本领,扒墙入户是他们的拿手活儿。
到了院里,发现这院里还有一个院落,一道门似乎有人把守。
靳义堂在程班主耳朵根喃喃了一句什么,只见他低声学猫叫了一下,守门口的那人就站起身朝声音的地方走过来。程班主从他身后悄悄尾随,这面靳义堂见那人东张西望地走到他跟前,一下子将他的脖子卡住,程班主在后面重重给了他一下。
二人把那人拖到一个暗处,就迅速朝那小院而去。进得小院,里面有五间正堂房,两面还有偏房,好像是一座庙宇。
仔细听听,也没有什么动静,明明发现刚才那人就是抱着小孩进得这院的,不可能看错。就进人堂房,发现一尊佛像,证明了这就是一处寺庙,再返出正堂,查看还有一个小角门,过来小角门还有一个院落。
这个院落却大,还是庙宇,有正殿有偏殿。二人摸着往前走便听到了叽叽的哭叫声。他们认定这就是藏孩子的地方,两个小千金一定在这里无疑。
在庙宇里却给他们提供了方便,他们将脸谱戴好,将来时准备的行头穿上,就走着仙步朝正殿摸去。
开了殿门,正好有一个人迎面出来,见到他两个的样子,吓得魂都没了,尖叫一声:“妈呀!”就闯出门去。
二人见状知道他们的穿戴打扮起到了作用,就故意变起脸来,一下子一个模样,吓得里面的人也都闯出门来。剩下的小孩子还是有的叽叽地哭。
靳义堂就朝那些小孩子里面叫:“刘保童——刘保禅,你们在不在里面,我是你姨父。”里面没有人答应。二人点上灯细看,总共要有十来个小孩,里面确实没有刘保童、刘保禅姐妹俩。
原来照看这些小孩的一共有三个人,他们都是偷孩子赚钱的,还没有出手,见到他们的变脸以为真的是神仙下凡了,吓得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二人知道看门的那个不可能跑掉,他两个已经把他的嘴堵上,用绳子绑在一棵柱子上。
他们将这些小孩子送到府衙,府衙即时就审问那个看门的,他为了活命就如实报告了那个等着接收孩子的地方,他们才准备天明交给那些接受孩子的人,就被吓跑了。
官府立即派捕快前去捉拿那些贼人,刘保童、刘保禅姐妹俩最终在那里找到。
六月,正是暑天来临,天气炎热,疫病流行,特别是孩子们闹天花,使育婴堂里的三四十名儿童患天花而死,百姓联系到育婴堂里应外合偷孩子的事,就把这次患病而死的儿童当做是育婴堂害死的,便将那个偷孩子的抓起来交到官府。
经官府审问那贼,他道出教堂里还有教民参与。民愤遂起,城里士绅聚集,书院停课,反洋教情绪日益高涨,数千群众包围了教堂,双方互相殴打。
知县带着那贼到教堂对质,结果没有找到他说的教民。于是法国驻天津领事有了借口,要求总督派兵镇压,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便跟知县伦理并开枪杀人。
激起的民愤将领事及其随从杀死,随即又杀死了神父、法国俄国侨民和一些中国信徒,焚毁了法国领事馆、望海楼天主堂、仁慈堂以及当地英美传教士开办的基督教堂。
事情过后,外国军舰来到天津,七国公使向总理衙门抗议,法国要求处死那些闹事的中国人。官府衙门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派人通知如意班,让他们暂时转移,以免遭到连累。于是戏班就离开天津。
天津教堂事件后,各地教堂都受到了震惊,深怕当地百姓也跟他们过不去。身在游风约安口教堂里的岳琅逢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早想回家不干了,外面对抓他的风声也松了,他后来才知道是游风约的冯光道没有再举报他,让他躲过了此劫。
这一劫躲过去了,他不知道是天主赐给他的幸运呢还是人家冯光道不计前嫌故意放他一马。
那日他在教堂三个月的修课回到家,他是念念不忘新纳的小妾尚风丫的,因为他还没有跟她圆房。
第一次是要忙着去诬陷人家冯光道,那个心情乱糟糟的。第二次是他们的阴谋败露,刚刚钻进小妾的房间就给惊散了。
从教堂回到岳府,刚刚迈进大门就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
晚上,在正房才听说他安排的那个新管家岳群跟他的小妾尚风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