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亮相表演,以他的经验看,这个俄国佬无非就是有点蛮力气罢了,他在义和拳里也曾经遇到过这些有把蛮力气的武夫,只要你别让他近了你的身子,就会让他得不到制发你的机会。
赤岗最擅长的功夫就是腾挪跌宕,起落无端,在跟俄国大力士的格斗中,利用小洪拳的带步旋风脚,梅花拳里的前冲后打,左腾右挪的招式,动作高低起伏,变化多端,招法连环。使俄国大力士招招扑空,还招招挨打,处于下风。
赤岗是在利用自己的轻功跟这个笨猪周旋,让他消耗体力,趁机取胜。
只见俄国大力士气喘吁吁,是个内行都能看出来他不是赤岗的对手。
在台上的那些洋人的走狗,早已知道今天是遇到了对手,就凭他敢于跟斯其凡洛夫签订生死状就知道来者不善。
眼看斯其凡洛夫就要露丑,若打输就意味着戏园跟洋人组织的这次比武表演宣告结束,他们不但没有赚到钱,甚至还会倒贴。
本来这个斯其凡洛夫就没有多大的能耐,是因为天津现在正是洋人耍粗的地方,估计中国人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跟洋人逞强,再加上清兵正在到处抓捕那些义和拳,会武功的那些高手也不敢冒然出来露面,生怕被当做“拳匪”抓捕杀头。
于是,这些投机分子就联合洋人设比武擂台赛,还打出“打败中国无敌手”、“中国人是东亚病夫”这些旗号来吸引观众,牟取暴利。
正当俄国大力士在台上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的时候,忽然台下有人喊:“那个比武的后生是拳匪,抓拳匪!”
顿时台下台上乱套了,不知从那个方向朝台上还开了枪。
“别让他跑了,抓拳匪!”
清兵迅速包围了戏园,堵住了戏园大门。
直到台上台下的人都走光了,堵在戏园门口的清兵也没有见到赤岗的影子。
赤岗已经跑到了宜兴埠。
在宜兴埠等着他的不光是大师兄赵老祝,还有一些爱国人士,武术界朋友。
其中有一个药店掌柜叫农劲荪的先生,赤岗认得,在天津义和拳带着拳民习武的时候,他就经常到农掌柜的药店买跌打药,关系还很不错。
赵老祝见了赤岗,就跟农掌柜夸耀:“我就知道他们没有能耐逮住赤岗兄弟,在义和拳里赤岗兄弟还有个小飞侠绰号。”
然后又给赤岗介绍农掌柜:“这是怀庆药店的农掌柜,留学过日本,肚子里一套套本事,我们义和拳的兄弟姐妹能在天津落脚,全是依仗农掌柜的帮助。”
赤岗道:“早跟掌柜认得。”
“若不是被人认出来,那个俄国什么洛夫就被兄弟打下擂台了。”赤岗说道。
“那也未必。”农先生道。又问赤岗:“兄弟肯定是被人认出来了吗?”
赤岗摇摇头。
“若是有人认出来,怎还在台下喊叫抓拳匪?他们不怕你逃了吗?难道他们是故意喊出来让你跑的?”农先生一连串的问题,让赤岗摸不着头脑。
“刚刚我们就跟农先生议论这事,太是蹊跷。”赵老祝道:“兄弟细想想,好好琢磨琢磨。”
是啊,若是认出他是拳匪,直接跑台上抓他不就最有把握?或者直接朝他开一枪不就了事了吗?
赤岗瞪着眼睛看看赵老祝又看看农先生,点点头。
“这就是他们的阴谋,是看到大力士要输了。”
“输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输了他还能吹嘘打败中国无敌手吗?输了他不就得夹着尾巴回他的老家吗,他们还能在这里赚钱吗?”
“再说,兄弟还跟他签订了生死状呢。”
“对对对呀!”
“我们不能让这个俄国佬得逞。”
大家把目光投向农先生。
“去请霍元甲。”
“霍元甲?”
“威震京津的霍元甲。他是地地道道的天津人,总不是拳匪吧。”农先生道:“我们一定要打败这个藐视我们中国人的强盗,并且要把他打跑,为我们国人争气,我们不戴这顶东亚病夫的帽子。”
农先生跟霍元甲是老交情,当年霍元甲就在农先生父亲开设的药店当帮工。
农先生见到霍元甲,霍元甲说他那天也去戏园看来,那个俄国人的功夫并不怎样。他是仗凭八国联军占领了天津故意来耍横的,觉得我们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你同意揭他的榜?”
“我们不是东亚病夫。”
号称俄国大力士的斯其凡洛夫那天真的是出了一头冷汗,要再跟那个后生来上两个回合他就会彻底输了。
他没有想到这里就有那些不要命的中国人来跟他挑战,还敢跟他签订生死状。若那天他要再打下去,是不是自己的小命也会丢在中国,想想也觉得后怕。
他就是一个耍马戏的,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这里多挣点钱,再说,这里也有不少想赚钱的添洋人马屁的中国人。
他们为他提供场所,还保证他不会输。
看来他是迈错这一步了。斯其凡洛夫想。